杜瑶的丝巾突然绞住智能马桶的出水口,混着关西腔警报声的语音合成器发出爆鸣:“检测到舆论攻击代码正在感染我们的合作方端口!”她扯开领口的二十八宿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闪烁的北斗加密芯片,“摩根大通的量子通讯频道已经中断了七分钟……”
臧枫的瞳孔突然收缩成明代的漕运海图,他抓起正在气化的铜钱按在渗血的太阳穴上。
证券交易系统的闽南语提示音变得断断续续,但足够让他看清那些在数据深海游动的谣言病毒——每条都戴着能剧面具,面具下是山本一郎豢养的算法水军。
当第一艘合作方的虚拟货船在东京湾沉没时,臧枫的皮鞋已经踩进了沸腾的数据海。
他逆着虚拟浪花走到山本证券的霓虹招牌下,发现门前的石灯笼里燃烧的竟是万历年的市舶司公文。
“用秀吉征朝时的军粮账本伪造交易记录?”臧枫的冷笑让全息和服侍者手中的漆器托盘结出冰霜,“你雇的那些网络浪人,怕是连永乐通宝和宽永通宝都分不清吧?”
山本一郎的铁扇从浮世绘屏风后刺出,扇骨上跳动的做空指令突然幻化成织田信长的火枪队。
臧枫不躲不闪,任由那些量子化的铁炮击穿胸口——破碎的星宿图纹里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郑和船队从满剌加带回的胡椒期货合约。
“臧先生难道不知道,现代金融战的炮弹都裹着糖衣?”山本的身影在数据硝烟中忽明忽暗,他身后的浮世绘突然变成实时更新的做空榜单,“你那些欧洲的合作伙伴,现在应该正忙着切割数据锚链……”
杜瑶的尖叫从料理台方向传来时,臧枫正捏碎最后一枚虚拟铜钱。
他转身看到自己的信用评级化作千纸鹤群,正在被戴着能剧面具的代码乌鸦啄食。
微波炉里的永乐通宝突然集体鸣响,震碎了厨房里所有玻璃器皿。
三天后,当臧枫穿着染血的衬衫出现在金融分析会现场时,全息投影仪突然投射出万历年的海禁布告。
他伸手撕开泛黄的虚拟宣纸,露出后面正在实时重组的K线宇宙。
“有人说我用阴阳寮的占星术预测股市。”臧枫的声音让会场的水晶吊灯开始掉落数据残片,“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打了个响指,杜瑶的星图浴袍突然展开成银河,二十八宿的位置正对应着纳斯达克的涨跌停板。
智能马桶突然用关西腔开始同步翻译,而臧枫已经用冰镇清酒在演讲台上画出了德川幕府的米市曲线。
当现代科技股的波动与江户时代的粮价波动完美重合时,观众席里某位华尔街大佬的电子眼突然过载冒烟。
“真正的内幕交易,藏在四百年前琉球王国的朝贡记录里。”臧枫举起从微波炉抢救出来的永乐通宝,铜钱方孔中喷射出的数据流正在现场重组马六甲海峡的虚拟锚地,“山本先生应该很熟悉这个——”他突然将铜钱弹向大屏幕,击碎了正在直播的做空榜单,“毕竟你们祖上就是靠篡改朝鲜通信使的贸易账本发家的。”
当杜瑶的翡翠镯子开始自动生成公证代码时,会场穹顶突然降下数记暴雨。
臧枫在滂沱的字节中张开双臂,胸口的星宿图纹正吸收着所有质疑的声浪。
某个瞬间,人们仿佛看到郑和宝船的量子帆掠过他的瞳孔,甲板上堆满正在自我验证的交易凭证。
散场时,智能马桶的语音系统突然报错,用关西腔唱起了京剧谣曲。
臧枫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樱花状的数据残片,发现背面用纳米蚀刻技术印着史密斯的华尔街办公室坐标。
杜瑶的星图浴袍突然暗淡了北极星的位置,而她腕间的裂痕正在渗出德川家纹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