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同样黑暗、同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管道,如同怪物的食道,延伸向未知的深渊。
血衣的冰冷脉搏……再次跳动!
清晰地指向……左边的管道!
“左边!” 鹤淮离没有任何犹豫,率先朝着左边的管道爬了进去!小女孩紧随其后。
管道似乎开始向下倾斜。坡度不大,但湿滑冰冷的管壁增加了爬行的难度。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血腥味似乎更加浓重了。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无数人压抑着痛苦呻吟的……细碎声音,从管道的深处传来?又或许只是幻觉。
鹤淮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声音,只是死死锁定着血衣传来的、那微弱的冰冷指向感。
爬行…
继续爬行…
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
不是惨绿色应急灯!而是一种……更加昏暗、更加浑浊的……暗黄色光芒?如同烛火在浓雾中摇曳。
同时,那股源自血衣的冰冷指向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深处!
“治疗室”!
就在前面!
希望的火苗瞬间点燃!鹤淮离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顾身体的剧痛和虚弱!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急切,爬动的声音快了一些。
暗黄色的光芒越来越清晰。
通风管道的尽头……似乎就在前方!
那是一个……被同样锈蚀金属栅栏封住的出口!暗黄色的灯光,就是从栅栏的缝隙中透进来的!
出口!终于到了!
鹤淮离爬到栅栏前,强忍着激动,透过锈蚀栅栏的缝隙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个房间。
空间比之前的囚笼和病房都要大。
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散发着浑浊暗黄色光芒的老式灯泡在提供照明,许多灯丝已经发黑,光线明灭不定。
墙壁依旧是剥落的惨白涂料,但上面覆盖着更多、更密集的深褐色喷溅状污迹,如同地狱的壁画。地面上散乱地丢弃着一些扭曲、锈蚀的金属器械——断裂的镊子、变形的剪刀、带着深褐色污垢的托盘……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福尔马林和……一种更加刺鼻的、如同烧焦皮肉混合着化学药剂的……恐怖气味!
房间的中央,没有病床。
而是……几个巨大的、冰冷的不锈钢操作台!
操作台上,同样布满深褐色的污渍和难以形容的粘稠残留物。一些扭曲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束缚装置固定在台面边缘,上面还残留着几缕……干枯的、如同毛发般的黑色纤维?!
而在房间的最深处……
一扇厚重的、冰冷的铁门紧闭着。
门上,镶嵌着一个已经有些歪斜、布满灰尘和污渍的金属铭牌。
惨淡的暗黄灯光下,铭牌上两个冰冷的刻字,如同死亡的宣告,清晰地映入鹤淮离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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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室**
找到了!
血衣指引的终点!墨泽提示的“她”记忆中的地方!
然而,鹤淮离的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瞬间沉入了冰海!
因为,就在他透过通风栅栏看向“治疗室”的瞬间——
一股冰冷粘稠、如同亿万只蛆虫在爬行的……“视线感”,毫无征兆地……
从那昏暗房间的某个角落……
精准无比地……
穿透了通风栅栏的缝隙……
死死地……
锁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