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王婶气得浑身发抖。
江屿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比手势的动作上,眼神冷得能冻裂屏幕。
“报警。”江屿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这段录像,拷贝出来。高清原文件单独存好,再剪一份清晰的,重点突出这个带头人的特征和最后的手势。”
“好!我马上弄!”赵师傅立刻操作起来。
江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是110,而是昨天陈志远留下的那个私人号码。
电话几乎瞬间就被接通了,传来陈志远沉稳的声音:“江老板?这么早,有事?”
“陈总,”江屿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冰寒的肃杀,“‘晚屿’被砸了。柳家指使‘海丰’的‘刀疤强’干的。高清监控拍下了全过程,证据确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陈志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砸店?还泼漆?柳建国家那个丫头,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真当这城南是她柳家一手遮天的地方了?”他冷哼一声,“江老板,这事你想怎么处理?报警走程序,还是……”
“报警是第一步。”江屿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但走程序太慢。我要柳家,今天之内,公开道歉,恢复原状,赔偿所有损失,交出动手的人。少一样,这段高清录像,还有‘刀疤强’和柳薇薇私下交易的证据链(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我会确保它们出现在所有该出现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各大媒体、网络平台,以及……‘云鼎资本’董事会的邮箱里。”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陈志远显然在快速消化江屿话里的信息量和狠劲。公开道歉,交出打手,还要赔偿……这几乎是逼着柳家把脸扔在地上踩!尤其是最后那句——暗示他手里可能掌握着更直接的、柳薇薇指使“刀疤强”的证据,并且威胁要捅到“云鼎资本”那里!李总昨天才在婚宴上被江屿当众揭穿项目亏空,正焦头烂额,如果再加上柳薇薇指使打砸竞争对手的丑闻……
“好!”陈志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果断和欣赏,“柳建国这老狐狸,最看重他柳家的脸面和‘云鼎’那点股份!我这就亲自去柳家‘拜访’!江老板,证据准备好,等我消息!”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柳家这棵树,根子早就烂了,也是时候……松松土了。”
电话挂断。江屿收起手机,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狼藉。警察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忙碌而压抑。警察勘查现场,拍照取证,赵师傅提供了监控录像。我和江屿配合着做笔录。街坊们自发地帮忙清理地上的碎玻璃和杂物,但墙上的红字和被污染的食材,像扎眼的毒疮,时刻提醒着这场恶意的伤害。
江屿一直很沉默,除了必要的回答,几乎不说话。他亲自动手,和警察一起查看每一个被破坏的细节,眼神专注而冰冷。我看着他沉默却充满力量的背影,看着他指关节上因紧握而泛白的痕迹,心里的愤怒和痛楚渐渐被一种更深的决心取代。柳薇薇想用这种方式击垮我们?休想!我们只会站得更直!
临近中午,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却驱不散“晚屿”门前的阴霾。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像一道不合时宜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巷口。
车门打开,柳薇薇先下了车。她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妆容依旧精致,但脸色却异常苍白,眼神躲闪,再也没有了婚宴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刻薄,只剩下强撑的傲慢和难以掩饰的惊惶。她甚至不敢往店里看。
紧接着下车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穿着考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正是柳薇薇的父亲,柳建国。他的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嘴角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眼神锐利而阴沉,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此刻强行压制的怒火。他一下车,目光就锐利地扫过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店铺和墙上刺眼的红字,眉头皱得更紧,一丝极度的难堪和愠怒在他眼底闪过。
陈志远也从另一侧车门下来,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看戏般的淡然,对着江屿和我微微点了点头。
柳建国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直接走向站在店门口、背对着废墟的江屿和我。柳薇薇低着头,脚步迟疑地跟在后面,像个即将受审的犯人。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张哥、王婶他们更是攥紧了拳头,愤怒又带着鄙夷地看着这对父女。
柳建国在离江屿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复杂地落在江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用一种极其生硬、带着屈辱感的语调开口:
“江屿,林晚晚。”他甚至省略了任何客套称呼,“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代表柳家,向你们道歉。是薇薇不懂事,被下面的人蒙蔽,做出了极其愚蠢、恶劣的行为。”
他的话音未落,柳薇薇猛地抬起头,尖声叫道:“爸!明明是他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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