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她素色的旗袍下摆上,绣着的蝶翅仿佛在微微颤动。“团长,”她抬起头,眼底没有丝毫退缩,“我想的很清楚。我和刘兴锐会离婚,然后,我要和赵羽飞在一起,我们会结婚的。”
“你!”团长气得脸色发红,“你这是执迷不悟!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吗?说你忘恩负义,说你人尽可夫……”
“我知道。”程蝶衣的声音依旧平静,“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可日子是我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如果团里觉得我丢了文工团的脸,我可以辞职。”
“你要辞职!!”团长猛地愣住,眼里满是错愕,显然没料到她会走到这一步。舞台是她的根啊——从扎着麻花辫的豆蔻年华,到能独当一面的而立之年,她的舞台,她的汗水,她所有的荣耀与牵挂,都系在这里。
“是。”程蝶衣轻轻点头,指尖却死死攥着衣角,“我不会放弃赵羽飞。”
团长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带着急:“蝶衣,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多少人盼着你现在的位置。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你肯回头,别说刘兴锐,整个文工团都能为你出面澄清!”
程蝶衣的头摇得很坚决,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走出办公室时,窗外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地上织出一片斑驳的碎金,风一吹,那些光点便跟着轻轻摇晃,像撒了一地跳动的星子。
蝶衣从没想过,她和赵羽飞的感情会走得这样步步荆棘。可心脏深处那个喊着“值得”的声音,却比周遭所有嗡嗡作响的流言都要清亮,都要执拗。这一刻,程蝶衣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轻松——像挣脱了满身缠绕的藤蔓,连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
程蝶衣找到刘兴锐时,是在星浩传媒十七楼的总经理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忘了弹:“蝶衣,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的自嘲,“为了他,你连文工团的工作和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吗?”
程蝶衣站在刘兴锐对面,声音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水:“兴锐哥,我们结婚一年多了,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你本可以拥有真正爱你的人——小雨生了孩子,你知道吗?不管从前你做过什么,现在回头还不晚。”
刘兴锐狠狠掐灭烟头,火星在烟灰缸里明灭了一下,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以为,只要拖着,你总会看清我对你的真心。”他顿了顿,声音发沉,“我动用星浩传媒,不是想毁了你,是想逼赵羽飞放手。可我没料到,他不怕,你……更不怕。”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茶几上,纸张边缘微微卷起:“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抬眼看向程蝶衣时,眼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冷了下去,“赵羽飞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想清楚……别到时候,悔都来不及。”
程蝶衣转过身,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眼眶有些发热。她没说谢谢,也没说后悔,只轻轻说了句:“兴瑞哥,再见。”
程蝶衣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空蓝得像一块洗过的绸缎。程蝶衣把红本本捏在手里,站在民政局门口,给赵羽飞打了个电话。
“羽飞,我办完离婚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信号断了。然后,才传来赵羽飞低沉的声音:“蝶衣,你过来一趟,我们谈谈。”
武城区府河畔悠韵茶馆,赵羽飞坐在临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江面上粼粼的波光。他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茶,热气袅袅,模糊了他的眉眼。
蝶衣满面春风的穿过茶馆走到赵羽飞身前时,茶馆里好几个人对着两人开始指指点点。
:“那家伙不是前几天在宁山体育场一个人挑战十几个格斗冠军的赵羽飞吗?”
:“这女的是宁山省文工团的台柱子程蝶衣,上过几次春晚呢,而且是个有夫之妇。”
:“这家伙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这人品实在是太差了。”
:“听说他现在还是天竺的头号通缉犯!”
:“这什么世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廉耻呐。”
:“嘘,小点声。”
……
茶客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落进了赵羽飞敏锐的耳朵,他起身招呼蝶衣坐下后,脸上竟带着几分纠结:“蝶衣,这几天的八卦新闻你看了吗?”
程蝶衣在他对面坐下,把离婚证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她看着他,眼底有困惑:“看了?我已经离婚了,而且我还向宁山文工团递交了辞职报告,羽飞,我现在是真正的自由身了。”
"你辞职了?"赵羽飞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是我不好,既想护住女娲石,又舍不得放开你,把你也拖进这滩浑水里......”
程蝶衣紧紧握住了赵羽飞的手:“羽飞,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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