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看似平静的酒局里，瞬间激起涟漪。孙庆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胡尼亚原本在捻雪茄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两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赵羽飞脸上——他们早就怀疑赵羽飞与警方有关，此刻正等着看他的反应。
李卓康没等赵羽飞接话，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字字戳心：“外面还有传闻说，赵总其实是警方的线人，专门帮他们盯黑市和商业犯罪。赵总，这事儿该不会是真的吧？”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住，连沐夏的呼吸都微微一滞。赵羽飞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再次钦佩朱老的料事如神，但他却没想到李卓康会直接把“线人”两个字说出来，还扯出了沈四海和“好市民勋章”，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慌乱，反而“嗤”地笑了出来，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不屑：“李董这玩笑可开得有点过了。您见过哪个线人像我这么有钱？我身家千亿还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去给警方做线人？”
他故意压低声音，身体往前倾了倾，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眼神却扫过满桌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瞒几位说，我手里的细胞修复液，原料来源可不一般。前几年我在宁西竹海无意间找到了半幅古地图，后来跟武拓富邦的武总合作，顺着地图找到了一处古代宝藏——修复液里最关键的原料就是出自那里。”
赵羽飞顿了顿接道:“当时为了找另外半幅地图，我们发了高额悬赏，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警方盯上了。”赵羽飞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怒意，拳头轻轻砸了下桌面，“那宝藏的钥匙在我手里，警方就逼着我跟他们合作，让我帮着将几个抢宝藏的人引蛇出洞。我没办法，只能顺从，帮他们破了几个案子，那‘好市民勋章’，就是他们当时给我的‘糖衣炮弹’。”
他越说越激动，眼底甚至泛起了几分红血丝——那是他提前对着镜子练过的“愤怒戏码”：“结果呢？他们刚把宝藏里的表面东西挖完，就一脚把我踢出局！前几天更过分，还带着天竺警方来抓我，你们说，这帮人是不是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说到最后，他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故意停顿了几秒，才像是“酒后失言”般补了一句：“他们以为把我踢走就完事了？做梦！开启宝藏内部的真正钥匙还在我手里，没有我，他们就算把那地方挖个底朝天，也别想破解里面的秘密！再说几位都是生意人，更应该清楚我的处境，老祖宗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话可是一点不假！”
沐夏立刻接话，伸手轻轻拍着赵羽飞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掩饰”：“赵总，您喝多了，别瞎说这些。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别把这些没影的事往外传。”她一边说，一边给赵羽飞使了个眼色，像是在提醒他“别再说漏嘴了”。
赵羽飞也立刻“醒过神”，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露出懊恼的神色：“对对对，我喝高了，胡话！都是瞎编的，你们可别当真。”他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补充，“再说了，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可涉及国家机密，咱们可别聊这个了。”
这番话，既解释了“与警方合作”的原因，又撇清了“线人”的嫌疑，还故意抛出“宝藏钥匙”这个诱饵——他知道，胡尼亚和李卓康等人可都是冲着他身上的“秘密”来的。
孙庆华放下茶杯，沉稳的声音里少了几分试探：“原来赵总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卓康在女娲地宫里本就安插有眼线，知道赵羽飞所言非虚，再次举起酒杯:“赵董这杯得干了！四个月前长盛医药快跌破发行价，是你把细胞修复液的药方和材料带回来，这才让大家跟着发了笔横财！”
赵羽飞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液体滑过喉咙时，他故意让酒液沾湿唇角，露出几分酒后的散漫：“李董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为了钱嘛！我赵羽飞就是个格斗选手而已，也就是运气好得了个药方，总不能让它烂在手里，能用这药换大把大把的钱，何乐而不为。”
胡尼亚突然开口，犹族口音让尾音微微上翘，带着天然的质疑，“赵董在格斗圈的名气，我在耶撒冷都听过。赵董可谦虚了。”
胡尼亚指尖夹着银质烟盒，指腹在冰凉的金属纹路上轻轻摩挲——那是犹族商人谈判时特有的小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在暗中观察赵羽飞的反应。他缓缓抽出一支古巴雪茄，烟身裹着深褐色的茄衣，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递向赵羽飞时，他的声音里裹着几分刻意的恳切，却字字都往“药方”上绕：
“赵董是真性情，我喜欢。”胡尼亚的犹禹口音让尾音微微上翘，目光却先扫过桌面的酒瓶，再落回赵羽飞脸上，“不过咱们得说句实在话——公司那细胞修复液，现在一年也就十几万疗程的产量，别说全球排队的医疗机构，就是轩圣国内的大医院都分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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