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急事,得去找尧叔。”刘兴锐绕开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刘兴启却不依不饶,又拦在了他面前,声音压得低了些:“兴锐,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一年多你和尧叔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我爹早就跟我说了,咱们刘家握着个天大的秘密。我也不是废物,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尧叔面前露个脸行不行?我保证,绝对不拖你后腿!”
刘兴锐皱紧眉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刘兴启眼底满是急切,还有几分不甘。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尧叔的心思,我也摸不准。”
“就一次机会!”刘兴启往前凑了凑,语气近乎恳求。
刘兴锐看着他,又看了眼腕表上不断跳动的时间,终究是点了头:“走,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穿过喧闹的宴会厅,留下满场的歌舞升平,朝着门外走去。
宁山古韵文玩有限公司的顶层办公室里,檀香混着旧木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刘景尧端坐在宽大的黑檀木老板椅上,指腹反复摩挲着手里一串深褐色念珠,每一颗珠子都被盘得油光锃亮,可他紧锁的眉头却没半分舒展,眼底藏着化不开的凝重。
刘兴锐站在办公桌前,皮鞋尖几乎要抵住桌腿,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他声音里裹着几分急切,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藏了团跃动的火:“尧叔,线人那边传来的消息绝对可靠!要是等沐夏把原石运回蝶羽守正阁,再想动手就难了!”
刘景尧指尖一顿,念珠“咔嗒”轻响,抬眼看向他时,目光锐利得像能戳穿人心:“朱润杰是什么人?一只藏在暗处的老狐狸,女娲原石这种命根子级别的东西,怎么会轻易漏到你的线人耳朵里?”
“尧叔,我记着您和轩叔的叮嘱!”刘兴锐往前凑了半步,语气更急了些,“我那线人是一年前安进去的,现在就混在蝶羽守正阁里,他藏的极深,不可能被发现!”
刘景尧没再追问,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只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重新闭上眼拨弄念珠。
刘兴锐不敢再催,刘兴启更是站在他身后,腰杆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办公室里只剩下念珠的轻响,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足足一个小时后,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刘景尧接起,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眉头渐渐松了些。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声音里多了几分确定:“消息能信一半。沐夏确实带了十几个人,还拉了辆重型吊车在溯溪泉捞东西,捞了快一下午了。”
他顿了顿,指尖在窗玻璃上轻轻点了点:“早知道宁西竹海的李翰军手里藏着颗补天原石,只是没人知道具体在哪。没想到这老头把东西埋在了溯溪泉底下,倒会选地方。”
刘兴锐立刻站直了身子,眼里的光更盛:“尧叔,那还等什么?再不动手,他们捞完就该运走了!现在这世界都快保不住了,咱们刘家总不能坐着等死!”
刘景尧转过身,眉头又拧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朱润杰一向谨慎,这么大的动静,不像是他的风格,倒像是……故意露给我们看的。”
“尧叔,您就是想太多了!”刘兴锐往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要不您弄十几个雇佣兵给我,我带队去探探虚实!您忘了,我去年接受过基因改造,现在的身手比以前强了十倍不止,就算真有埋伏,我也能全身而退!”
刘景尧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终究是叹了口气,点了头:“也好,只能冒险试一试。记住,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刻撤,别恋战!”
刘兴锐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脸上露出笑容: “您放心!”
“尧叔!”一直没敢说话的刘兴启突然往前站了半步,腰杆挺得更直了,“我跟兴锐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刘景尧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淡,语气更是不留情面:“胡闹。你这两年除了泡酒吧、搂模特、睡明星,干过一件正经事吗?去了只会添乱,能做什么?”
“尧叔!”刘兴启急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都拔高了些,“我对家族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就是缺个机会证明自己!您就信我一次,我保证不拖后腿,还能帮着盯梢、递消息!”
刘景尧皱着眉,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把自己管好,别给我惹麻烦,就是对家族最大的贡献了。行了,出去吧,让兴锐准备一下,尽快出发。”
刘兴启还想再说,可看着刘景尧冷下来的脸色,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垂着头,一脸不甘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关门时的声响都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