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着细雪轻轻的吹。
赵羽飞却再次被拽入那熟悉的隧道旋涡,无数细碎的流光在他身侧飞速掠过,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在指尖化作泡影。
他终究什么也抓不住,亦留不下!
当他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粗糙滚烫的地面上——那触感,仿佛是刚刚凝固不久的玄武岩。
身下的灼热透过薄薄的衣物,炙烤着他的脊背,带来一阵刺痛。
他费力地聚焦视线,缓缓向上移动。
天空……一片黑暗!
那并非纯粹的黑暗。一种粘稠、涌动的暗红色火云,如同凝固的血池,将整个天空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这……还能被称为天空吗?
没有璀璨的星辰,没有东升西落的日月,只有一片无边无际、沸腾翻滚的暗红色云层,宛如一片烧熔的钢铁海洋,沉甸甸地倒扣在头顶。
巨大的流星体拖着炽亮的尾焰,如同天降火球,时不时撕裂暗红的天幕,带着毁灭一切的呼啸砸向遥远的大地。
每一次撞击,都会激起冲天的岩浆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大地在他脚下持续震颤,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甲烷、氨气与水蒸气混合的原始气息,辛辣刺鼻,吸入一口便让喉咙火烧火燎。
远处,年轻海洋的轮廓在暗红光芒的映照下,泛着一层诡异的油腻光泽,滚滚水汽蒸腾而上,模糊了天地的界限。
“这里是……地狱?还是……”
“醒了?”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平静、清冷,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波动,却又奇异地抚平了他因极端环境而濒临崩溃的神经。
赵羽飞艰难地扭过头。
他看到了“她”。
那是一个难以用任何已知语言形容的存在。
她的形态接近于人类女性,却又远远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她的身高至少有三米,身形挺拔而优雅,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塑。她身着一件由光粒子编织而成的长袍,彩虹般的色彩在其上流动变幻,熠熠生辉。
她的长发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无数细小、闪烁着荧光的能量丝组成,随风飘动。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在舞动中演绎着某种复杂而深奥的公式。
最让赵羽飞心神俱震的,是她的脸庞。
那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却又仿佛凝聚了宇宙间所有的智慧与秩序。她的眼睛犹如两个深邃的、缓缓旋转的星云,里面似乎有无数星辰在诞生、燃烧,最终归于寂灭。
她正背对着赵羽飞,专注地凝视着身前悬浮的一个巨大半透明装置——那东西类似全息投影,却比人类最先进的技术还要逼真无数倍。
赵羽飞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
那个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赵羽飞再次被她绝世的容颜所震撼。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信息流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这并非语言,也不是文字,而是纯粹的意识交流,直接跨越了物种与认知的障碍。
“人皇赵羽飞,你醒了。”
赵羽飞使劲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后,脸上写满了疑惑:“我不是被白泽吞进肚子里了吗?难道白泽的嘴连接着昆仑镜?我不会是又进入玄滞境了吧!”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身侧传来一阵响动。
回头一看,只见神兽白泽正像一只乖巧的巨型猫咪,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睡觉。
听到赵羽飞的话,它抬起头,金色的竖瞳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恐怕连渣渣都找不到了!”
回忆起澳海码头核弹爆炸的那一幕,赵羽飞心有余悸,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张龙总他……”
白泽的眼神暗了暗:“他死了,粉身碎骨,是真的连渣渣都没剩下。”
赵羽飞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张龙总……胡尼亚,李卓康!你们好狠的心……”
这时,意识再次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一丝超然的平静:“不必过于悲伤。生命一旦开始,便没有真正的结束。你口中的张龙,不过是回归了宇宙的本源,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而已。至少,他这一生,活得很精彩,不是吗?”
赵羽飞压下心中的悲愤,再次问道:“这到底是哪儿?您究竟是谁?”
“我是‘娲’,这个星球的‘塑造者’。”
“娲……”
赵羽飞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那个古老而神圣的词汇在他脑海中浮现——女娲。
她就是女娲地宫的主人,地星生命的创造者女娲神,那个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
但眼前的存在,与神话传说中那个用黄土抟土造人的女神形象,截然不同。这更像是一个掌握着至高无上文明、如同“创世神”般的存在。
“我……我叫赵羽飞,我来自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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