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寒风卷着残雪,在蚩尤大军的营地上呼啸,中军大帐内,巨大的"蚩"字战旗被帐外的狂风抽打得猎猎作响。
"报——!!!"
一声凄厉的急报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一名浑身浴雪、甲胄染泥的九黎战士连滚带爬地撞进大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了帅案前。
帐内,蚩尤这才从沉睡中猛然惊醒。
他那比普通九黎战士高大两倍的身躯猛地坐起,暗紫色的皮肤在跳动的篝火下泛着冷光,裸露的上半身,一条条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生物能量纹路瞬间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何事惊慌,扰我清梦?"
蚩尤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战士看到蚩尤的怒容,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带着哭腔,牙齿不停打颤:"大、大王!不、不好了!粮草大营……粮草大营……全被烧光了!"
"什么?!"
蚩尤猛地一拍身侧的石质床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张床板瞬间龟裂,木屑飞溅。整个中军大帐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霍然站起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视着那名战士:"谁干的!说清楚!"
九黎士兵吓得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是……是炎帝三子,那个神射手伯陵!还有……还有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另外,还有一个面生的人,我们……我们没人认得!"
蚩尤大步流星地往帐外走去,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人呢?他们人呢!"
"风、风伯和魑魅两将追出去了,虽然杀了对方几个兵卒,但……但那三人跑得太快,还是让他们跑了!"
"跑了?!"
蚩尤暴喝一声,声震四野,帐外的风雪都仿佛被这声怒吼逼退了几分:"你们这帮废物!全都是废物!!!"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猩红的目光扫过帐内噤若寒蝉的亲兵:"夸父一族!号称力能扛山,顶天立地!却连一个小小的粮草营都守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蚩尤走到帐外时,冰冷的夜风吹起他杂乱的长发,他仰天大喝:"来人!给我把这几个巡逻失职的废物拖下去!连同抓住的那几个炎黄俘虏,一起扔进大锅,烹了!!"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我们冤枉啊……"
凄厉的求饶声在风雪中回荡,却只换来蚩尤无情的冷哼。
很快,帐外传来了大锅沸腾的咕噜声,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那声音很快便被呼啸的北风彻底吞没。
蚩尤带着一众亲卫赶到粮草大营时,这里早已是一片焦土。
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被风雪扑灭,只剩下冒着青烟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刺鼻的烟味。
看着眼前的废墟,蚩尤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燃烧殆尽,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一根旗杆上,碗口粗的旗杆瞬间断裂:"黄帝!炎帝!你们以为烧了我的粮草,就能逼我退军?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这时,风伯、雨师以及夸父族的首领等人也匆匆赶来。
风伯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惨状,脸上满是忧虑:"大王,炎黄二帝此举实在卑鄙无耻。如今粮草一断,军中人心必定大乱,这一战……恐怕对我军极为不利。"
蚩尤冷冷地瞥了风伯一眼,那眼神如同万年寒冰,让风伯瞬间噤声:"粮草……真的一点都没剩下吗?"
夸父族的首领连忙上前,脸上满是羞愧和惶恐,脸色涨得通红:"大、大王,我们拼死抢救,倒是……倒是救下来一些。但是……"
"但是什么?!"
蚩尤猛地提高了音量,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夸父族首领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但是……那些粮草,恐怕撑不过两日啊!"
"两日?!"
蚩尤猛地瞪大了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好!好一个两日!……传我命令!全军将士,即刻集结!明日天一亮,全军出击!炎黄小儿既然这么想打,那本王就成全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激怒我蚩尤的下场,是何等凄惨!!"
风伯看着蚩尤眼中那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疯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此刻的蚩尤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任何劝告都只会引火烧身。他只得躬身领命,转身匆匆离去布置。
夸父族首领也正要跟着退下,却被蚩尤厉声叫住:"夸父烈!"
夸父烈浑身一震,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大王!"
蚩尤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明日,就由你们夸父一族担任先锋!用炎黄贼寇的鲜血,洗刷今日的耻辱!"
夸父一族本就肩负着守护粮草大营的重任,如今大营被烧,之前出去追击伯陵的两名族人更是生死未卜,夸父一族早已颜面尽失。
刚才蚩尤下令烹杀守卫,明摆着就是杀鸡儆猴,给夸父族一个严厉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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