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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亡命113小时:沉默的证人与染血的账本

沈微的声音带着哭腔,十年的委屈、痛苦和寻求真相的渴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陈伯枯瘦冰凉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父亲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沈家……不能就这么完了!”

陈伯看着沈微眼中滚动的泪水和那份刻骨的悲恸,身体猛地一震,脸上激烈的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悲凉。他浑浊的眼睛里也涌上了泪光,嘴唇哆嗦着,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仿佛抽干了他仅剩的力气。

“苦啊……小姐……你父亲……太苦了……”他喃喃着,声音低哑得如同呓语,整个人瞬间佝偻下去,像一根被霜打蔫的枯草。他挣脱开沈微的手,步履蹒跚地走向那张破旧的桌子,动作迟缓得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他佝偻着腰,枯瘦的手指颤抖着伸向桌子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与墙体颜色一致的暗格。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指尖摸索着,发出轻微的、指甲刮擦墙皮的声响。

沈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记了。陆凛依旧沉默地站在门口的位置,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但沈微能感觉到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穿透昏暗的光线,死死锁定着陈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弹开的脆响。

陈伯枯瘦的手从暗格里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本东西。那东西很小,约莫只有巴掌大,封皮是深褐色的硬纸板,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上面似乎还沾着一些深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污渍。

昏黄的灯光下,那深褐色的污渍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

是血!

沈微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那本小小的册子,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陈伯的手都在剧烈颤抖。他转过身,将那本染血的册子用双手极其郑重地捧到沈微面前。浑浊的老泪顺着他脸上深刻的沟壑蜿蜒而下,滴落在册子深色的封皮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小姐……”陈伯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般的悲怆,“拿着……这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最后的……东西……”

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他……是被逼的……从头到尾……都是……那个‘V’……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是他!是他把你父亲……把沈家……推下了地狱啊!”

陈伯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沈微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他浑浊的双眼因为巨大的恐惧和某种积压了十年的愤懑而瞪得几乎裂开,布满血丝的眼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

“是他!就是那个‘V’!”他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恨意,“那个藏在人皮底下的恶鬼!你父亲……他发现了……他发现了那个魔鬼在利用公司洗钱!洗那些……那些沾着人血的黑钱!他想抽身……想带着你们走……可是……”

陈伯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本染血的册子,语无伦次:

“晚了……一切都晚了!那个魔鬼……他知道了!他派人……派人……”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猛地抽回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那些人……戴着面具……拿着刀……好多的血……你父亲……他……他让我跑……让我一定要……要把这东西……带出来……”

泪水混合着鼻涕糊满了陈伯沟壑纵横的脸,他陷入了某种崩溃的边缘,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断断续续地低吼:“……他死了!沈先生死了!沈家……没了……都没了!都是‘V’!都是那个魔鬼!”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疯狂的恐惧和绝望,枯瘦的手指再次指向沈微手中的册子,声音尖利:“那里面……那里面有名字!有证据!那个魔鬼的名字!他……他就在……”

就在这绝望的控诉即将指向最关键名字的瞬间!

“呜——呜——呜——!”

刺耳欲裂的警笛声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钢锥,毫无预兆地、狂暴地撕裂了窗外死寂的雨夜!刺眼的红蓝光芒疯狂地旋转着,穿透了窗户上厚厚的污垢,瞬间将狭小、昏暗、充满腐朽气息的斗室切割成一片光怪陆离、令人眩晕的恐怖地狱!

那光芒是如此强烈,如此突兀,像冰冷的巨手猛地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伯脸上那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如同被瞬间冻结的冰面,下一秒,冰面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是一种死水般的、没有任何波澜的平静。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抱着头的手。浑浊的泪水还挂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但他眼中那崩溃的疯狂和绝望,却在红蓝警灯的疯狂闪烁下,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佝偻的腰背,在沈微和陆凛惊骇的目光中,一点点地、异常清晰地挺直了。那动作僵硬而诡异,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昏黄与红蓝交织的诡异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狰狞面具。他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最终,精准地、冰冷地定格在陆凛的脸上。

那张刚刚还写满十年血泪、悲怆欲绝的嘴,此刻竟极其突兀地,向上拉扯开一个极端扭曲的弧度。

那是一个笑。一个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无尽恶意和嘲弄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诡异笑容。

他咧开嘴,露出残缺发黄的牙齿,沙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在狂暴的警笛背景音中,清晰地钻进陆凛和沈微的耳膜:

“陆先生……”

“游戏……”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疯狂而快意的光芒,“该结束了。”

窗外,刺耳的刹车声、杂乱的脚步声、扩音器里模糊的厉喝声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这座被包围的破败小屋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