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浓烈腥臭的海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身体砸进一片粘稠、滑腻的黑暗里,四周是翻涌的、散发着腐烂有机物恶臭的海水。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瞬间呛了好几口腥咸浑浊的脏水,肺管子火辣辣地疼!
“噗…咳咳咳!” 我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污水。头盔目镜勉强穿透幽暗浑浊的水体,照亮了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我们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如同某种生物腐烂胃袋的沉船空间。
穹顶是扭曲断裂的金属舱板,挂着厚厚的、如同黑色肠衣般的海藻和粘稠的絮状物。浑浊的海水几乎淹没了整个空间,只露出几处锈蚀的金属平台和扭曲的设备残骸。
水面漂浮着厚厚的、泛着油光的污秽泡沫和不明生物的腐烂残骸。空气里那股浓烈的腥臭、铁锈和腐烂味,几乎能让人窒息。
“刀哥!老烟斗!菜鸟!”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水面和腐败的空气中显得异常微弱。
“咳咳…这儿呢!” 刀哥在不远处一个半浸在水里的金属控制台上冒出头,动力爪死死扒着边缘,吐着脏水。
老烟斗和菜鸟也相继从浑浊的水里挣扎出来,趴在另一个漂浮的破木箱上,咳得惊天动地。老骆驼灌了一肚子臭水,脸色发绿,趴在箱子上干呕。
藤壶队长那庞大的身躯在水里反而显得“如鱼得水”,稳稳地站在一处相对高些的金属残骸上,浑浊的海水只没到他腰部。
幽绿的眼珠扫视着周围,那只被老酒桶砸烂的手臂断口处,暗绿的粘液正疯狂蠕动、增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一条覆盖着新生藤壶甲壳的、湿漉漉的手臂雏形!
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护着悬浮在水面上方、散发着柔和乳白光晕的水晶盆栽。
那株小树苗似乎不受污水影响,叶片轻轻摇曳,纯净的光晕驱散着周围的幽暗。
“滋…环境…高浓度…有机质…腐败…及…强辐射…污染…水体…存在…大型…变异…生物…信号…” 小甲虫虚弱的信息流在我脑子里闪过,带着强烈的预警。
大型变异生物?我心头一紧,目光扫过浑浊翻滚的水面。水面下,巨大的、扭曲的黑影时隐时现,搅动着污秽的泡沫。
“队长!这鬼地方是哪儿?怎么出去?” 刀哥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冲着藤壶队长吼。
藤壶队长覆盖粘液的脑袋极其缓慢地转动,幽绿的眼珠最终定格在水晶盆栽里那株摇曳的小树苗上。手臂极其笨拙地抬起,粘稠的手指悬停在一片银叶子上方。
那片银叶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叶尖微微调整方向,指向这个巨大“胃袋”深处一个被厚厚海藻和扭曲管道遮蔽的、更加黑暗的角落。
“…嘶…那…边…有…光…” 藤壶队长喉咙里挤出粘稠的音节。
“光?” 老骆驼一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恶心了,挣扎着坐起来,“出口?!有出口?!”
“滋…目标…方向…检测到…微弱…空间…扭曲…及…能量…波动…可能…是…出口…或…陷阱…” 小甲虫的分析模棱两可。
“管它是出口还是陷阱!总比淹死在这臭水沟里强!” 菜鸟吐着口水,看着周围漂浮的腐烂物,脸都绿了,“队长!带路!”
藤壶队长没动,幽绿的眼珠扫过浑浊的水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粘稠的警告嘶鸣:“…水…里…有…东西…”
话音刚落!
哗啦——!!!
就在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水面,猛地炸开一团巨大的污浊浪花!一个难以形容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那东西像是由无数巨大的、暗紫色藤壶和扭曲的、覆盖着厚厚粘液与海藻的触手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怪物!
主体是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如同腐烂肉瘤般的巨大藤壶基座,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不断开合的钙质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一条末端带着锋利钩爪或吸盘的暗紫色触手!
怪物没有明显的头部,只在肉瘤基座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布满螺旋状利齿的口器!
口器深处蠕动着暗绿色的粘液,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噜…咕噜…”声!一股比周围海水浓郁百倍的、混合着强酸和极致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呕…” 菜鸟直接吐了。
“我操!藤壶祖宗?!” 老烟斗抱着他的破喇叭,声音都变了调。
“开火!打它!” 刀哥目眦欲裂,动力爪上的臂载微型冲锋枪对着那巨大的肉瘤基座疯狂扫射!
砰砰砰!
子弹打在覆盖厚厚粘液和藤壶甲壳的基座上,如同泥牛入海,只溅起几点粘稠的汁液!反而彻底激怒了这头怪物!
“咕噜——!!!”
一声低沉刺耳的咆哮从口器中爆发!数十条狂舞的触手如同死亡的鞭影,带着撕裂水面的厉啸,狠狠朝着水面上的众人抽打、缠绕过来!触手末端的钩爪闪烁着寒光,吸盘带着强大的吸力!
噗嗤!
一条触手狠狠抽在菜鸟和老烟斗趴着的破木箱上!木箱瞬间四分五裂!两人惨叫着落入浑浊腥臭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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