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戈拍了拍一脸好奇的萧梓成,萧梓成立马收起了好奇的姿态,习惯性的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身帝王之气,端庄站立看向一旁,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一座散发着神秘之气的山,与山内风光大相径庭,若山中为极乐,那么在外面看着座山就是极殇。
“这便是这座山的真面目。”秦恩戈淡淡开口,萧梓成原本的端庄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怕死模样,丝毫没有一点帝王之相。
“这....这是那座...妖山?!”萧梓成惊恐十分,因为他面前的是那座方圆十里皆是妖的妖山,这山中更是有几个即将突破天限的大妖坐镇,而秦老却在这山中生活了三百多年。
思索一番后萧梓成看向秦老的眼神中带上了一层新的神色——恐惧,在他的眼中秦老就是一个十分有资历的隐世老者,举国上下话语具有九鼎之重,虽然这是用来形容天子的,但身负萧氏,他自知他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他这个天子可不如邻国的几个君主,一直以来他也是十分愧疚于这份身份。
秦恩戈看着这座妖山嘴角微微上扬,是不屑,是自嘲,自己一个百年老人,修为境界可以说是天下之境,唯他一人独尊,倒也是如同鸟雀一般被困于笼中,自己确实也该出来看看了,要不然就不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梓成啊,我们王朝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王朝之主不得踏入修行之路,可你那儿子却为了躲避着王位,选择去触碰这条禁忌,你明白吗?”原本轻松的话语就像是,师与徒的日常闲聊,但最后几字一出,一股压力仿佛实质将萧梓成压的喘不过来气,在秦老面前,他与他的身份好像来了一个本末倒置,他是臣,而秦老则是君。
“明..明..明白”萧梓成赶忙作揖说,也许是他内心那个弱小的人格作祟,让他现在有下跪的冲动,“弟子,会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找回来,废了他那一身修为。”
秦老看着萧梓成汗珠如豆大的脸,拂了拂袖,两人再一次回到那山水之间,耳畔寂静与鸟鸣水声潺潺的交替给萧梓成吃了一个定心丸。
“修为不用废,因为以后的王朝没有修为会很难。”秦老意味深长的说着,吱呀吱呀的摇椅声掺杂在其中让萧梓成不敢确定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他为了孩子美好结局而产生的臆想。
“你走吧,黄金台之事不要忘记,如今的天下需要有一个人去帮你顶。”
萧梓成点了点头,他太想了,有一个人去帮他抗下天下的纷争乱斗,他就可以在宫中享受着那高枕无忧的安逸生活,本末倒置?不会,如果那人要这权利,他也可以如狗一般将这份权利拱手让出,他腻了,因为他没有什么野心,驭下之术,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句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京都,但他一出生就在京都,在京都谈吐之间就能改变天下局势的宫中做一个皇子。那也许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却嗤之以鼻。也许是吧,当你得到了一件东西之后,就会发现它并没有太多的魅力。就像是自己看上的一个美人,上一秒自己还与其相谈甚欢,下一秒可能就因为她的投怀送抱对她失去兴趣。
萧梓成作揖后,意识又回到了那幅画前,他看着那幅山水画中,画中上部分群山连绵,有两笔勾勒鸟燕的形状,在远处又有几丝线条勾勒出条潺潺的流水。他笑了,笑得像一个得志的孩子,有些难以抑制去想美好的事,譬如黄金台就在明日举办,不,最好就在今日。
王朝北方
边境
一片狼藉之景,烽火连天,血水成泽,腥风吹面而来,听起来像是数万将士不甘的哀吼与兵刀相向的撞击声,身着甲胄的尸体在一些人的抬拉下,慢慢堆成了山,他们这些已经受了不同程度伤伤的士兵,一个个的被纱布包裹着,素白的纱布上和伤口上的血肉连在一起,显出黑色的斑块。他们零零散散的站在尸堆的周围,无力地扶着周围任何可以扶着的东西,哪怕是折断的旗帜。
一个个迷茫的眼神中又带有几分麻木,似乎这番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不是战争,也许他们早已经儿女双全,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但如今大敌当前,谁又能忍气吞声看着敌人践踏国土。
在尸堆的远处,一面“萧”字旗迎着腥风抖擞着旗面,似乎ta也在惧怕着血雨腥风,旗下见有营帐,营帐帘子半开着,从中可以看到一人身着甲胄,甲胄上见有金丝雕饰,可见其身份尊贵。
这人一手扶额,表情也十分凝重,似乎这一战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原本即将攻破的战线却在一瞬之间,变换了优劣方。
如果让他去回想,只记得当时一柄冲天巨剑,散发着淡蓝色的神秘气息从天而降,“修真者会加入战局”的消息他也是在战前就听说了,可如今会有哪些修士会显得他,来插手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呢?
要按常理来说的确没有,就算是那个以战场血气为灵气的五大剑仙之一也不会贸然参与其中,但如今情况已经发生,谁也没办法去以常规思路分析,只能认定为——修士已经加入战局。
身为将军的他,或许没有国将军那样的统率之力,但并没有列入储君之位的他按照萧氏族法而言,他并没有禁止踏入修行之路,但在那柄冲天巨剑面前,他筑基境界显得格外渺小。
也正是因为他筑基的境界,他才有一开始夸夸其谈的自信,但如今战斗的失败让他有些灰心丧气了。
也许,这次的战斗只是个开始,他抬头看向帘子外的天地,灰蒙蒙的一片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