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只觉识海一阵剧痛，待恢复清明时，竟发现自己的行动已不受控制。宋观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温和却让他脊背发凉：“从现在起，你我角色该换换了。”
远处传来惊呼声，夏伏瑶和叶良堔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血影李合，此刻竟恭恭敬敬地跟在宋观辰身后，仿佛换了个人。
“末将李合参见主上！”血影李合的身体终究是回归到了真正的李合手里，此刻的他不由得感激那道血影将自己的身体重新塑造出来。
"终于结束了。"宋观辰喃喃自语，指尖抚过腰间那把在战斗中布满裂痕的长刀。刀柄上的纹路依然闪烁微光，却再也不会有血影借李合的力量肆虐。
他缓步上前，冰凉的手掌搭在李合肩头，温度透过厚重的玄甲传递过去："谢了，李合。"
这声道谢轻如羽毛，却让李合浑身剧震。曾经身为暗卫统领的铁血汉子，此刻眼眶泛红，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宋观辰手背。
"主上言重了。"李合的声音带着哭腔，"能为主上再战，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他抬头时，目光中再无被血影操控时的癫狂，唯有一片赤诚。
宋观辰望着李合棱角分明的脸庞，曾经光洁的额角新添了一道狰狞疤痕，像是血影留下的印记。晚风掠过，吹起对方染血的鬓发，那张熟悉面容上陌生的沧桑感，让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涟漪。嘴角微微扬起，他轻声问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是要干什么？”
李合猛地挺直脊背，玄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单膝再次重重跪地，掌心按在心脏位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誓死追随主上！”话音铿锵，字字千钧。远处归巢的寒鸦被惊起，扑棱棱掠过两人头顶，却丝毫未能动摇他眼中的坚定。
就在这时，宋观辰的识海突然泛起金光。无数虚影从虚空中浮现，皆是曾经钻入他识海的将士。他们身披残甲，手持断刃，却个个昂首挺胸。“末将等参见主上！”震耳欲聋的呼号声在识海中炸开，声波化作实质，震得宋观辰眼眶发热。
李合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奇异的波动，抬头望向宋观辰微微发亮的双眸。只见自家主上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渐扩大，眼中却泛起点点泪光。
那些兄弟，此刻竟以这般方式归来，仿佛在无声诉说：你从未孤身一人。
“起来吧。”宋观辰声音微颤，伸手将李合拉起。识海中的将士虚影渐渐消散，却在他心底种下了更坚定的信念。他望着远处暮色笼罩的山脉，握紧李合的手：“有你们在，我会替逝去的百姓们报仇的。”
李合重重点头，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无论是面对怎样的敌人，他们都将并肩前行。远处似乎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而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