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听钟:江风与文的“余韵绕梁”】
离开石钟山时,夕阳正把江面染成橙红。李佳站在码头回望,石钟山的轮廓在江雾里若隐若现,岩岸的浪击声依然清晰,像谁在远处敲着不歇的“暮钟”。“你说苏轼当年夜泊时,有没有看见这样的夕阳?”她忽然开口,指尖捏着在江滩捡的“钟形卵石”,“他写‘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可我们来了,听见了石头的‘钟声’,也看见了他眼里的江天。”
许可举起相机,拍下她逆光的剪影——卵石在掌心投出阴影,毛衣的米白色被夕阳镀成暖金,背后的石钟山岩岸,正有浪花跃起,在她头顶划出一道银亮的“声波弧线”。最妙的是,货船的鸣笛恰在此刻响起,声波的涟漪在江面扩散,与她手中卵石的轮廓重叠,像给这场“钟与浪”的对话,添了个悠长的“破折号”。
深夜宿营在江岸边,李佳翻开攻略本,在“石钟山”页贴上即时成像照片:她贴耳听石的侧脸,发丝被风吹乱,岩石的青苔与毛衣的米白形成鲜明对比,下方写着:“2024.2.26 九江·石钟记事
- 原来石头的‘钟声’,是浪写给时间的信——每道浪蚀纹是笔画,每次碰撞是标点,而我们的耳朵,是偶然路过的‘读信人’。
- 许先生拍我时,总让我‘做点多余的动作’——比如让发丝被风吹进嘴里,让指尖蹭到青苔,他说,‘不完美的细节,才是听见风景的证据’。”
车载小台灯的光映着她笔下的字,窗外的江风送来最后几记浪击声——轻叩着房车的车轮,像石头在哼着“晚安曲”。许可望着她手中的“钟形卵石”,忽然觉得,这场关于“钟与浪”的旅程,就像苏轼的《石钟山记》——不是对“钟声”的简单考证,而是用身体与心灵去触摸风景:她贴耳听石的专注,他镜头捕捉的细腻,还有江风、浪声、石刻、卵石,共同织成了属于他们的“现代版《石钟记》”。
月光漫进车厢时,卵石被她放在窗台上,影子投在《苏轼文集》的扉页——正巧落在“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的句子上。而许可知道,下一站的江西风景,会像这石钟山的浪般,继续在“见”与“闻”、“古”与“今”间激荡——但无论何时,只要镜头里有她,所有的“钟”与“浪”,都会变成带着体温的“风景注脚”,让每个瞬间,都成为他们旅程里,永不消散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