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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空间娇娘憾山河 > 第209章 烽烟西洲铸新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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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大校场,瞬间化为沸腾的熔炉。

新赶制的火药硝磺刺鼻气味、皮革的膻味、铁器的冷腥。

无数人身上蒸腾的汗味,还有粗粮馒头刚出锅的温热麦香,混合成一股战场特有的、生铁与热血交织的气息,灼烫着鼻腔。

军需官喉咙嘶哑,声音几乎被鼎沸人声淹没:

“甲字营!登记领手枪!”

“丙字营火枪队!排队领定装药筒!远离火源!”

……

“妇孺营!东侧粮仓集合!缝补造饭!”

粗壮的妇人们彼此吆喝着聚拢,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有人肩上扛着鼓囊囊的粟米袋,有人合力抬着巨大的蒸笼,腾腾热气带着粗粝的麦香顽强地穿透硝磺味。

几个手脚麻利的少女蹲在地上,飞快地将厚实的靛蓝粗布展开,穿针引线,嗤嗤的细密声响中,绑腿和护腕在她们粗糙灵巧的指间迅速成型。

萧承嗣与江林悦踏着泥泞的校场边缘疾行。

萧承嗣的目光扫过操演中的长矛方阵与队列,步伐沉稳。

江林悦的目光则在忙碌的妇孺身上停留片刻,她们脸上忧虑与疲惫掩不住那份近乎虔诚的坚定。

太子唇线抿紧,大步流星走向中央高台。

州牧府书房,灯火彻夜通明。

巨大的西洲地图铺满桌面,被各色朱砂标记涂抹得一片狼藉,几条粗重的红线如血管般缠绕着关键的补给命脉。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墨汁气味和纸张特有的草木清香。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如疾雨,几个书吏埋首于堆积如山的簿册中,额角布满汗珠。

江林泉抓起一份飞鸽刚到的军报,眉头深锁,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不容置疑:

“令!丰谷仓存粮,立即分三成,星夜运抵临泽、牧野驿站!生死攸关,延误一刻,军法无情!”

一名书吏领命,跌撞冲出门。

远处军营方向隐约传来的鼓点,一下下,沉重得像砸在江林泉紧绷的心壁上。

西疆边境,那道依山势蜿蜒的崭新水泥城墙,如同一条巨大的灰色骨脊,沉默地横卧在初秋微凉广袤的土地上。

新筑的水泥墙面湿气未干,手指触之冰凉粗糙,在午后惨淡的日头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惨白光泽。

极目处,黑压压的敌军连营如同肮脏的苔藓,蔓延至天际线。

南诏的棕黑与东辽的靛蓝旌旗混杂,营盘中人喊马嘶,攻城器械木轮碾压地面的吱嘎怪响随风隐约传来,如同饿兽磨砺爪牙。

南诏主帅端坐马背,华丽的鱼鳞甲折射着晦暗的光。

他举起单筒铜望镜,死死盯着那道光滑得诡异的灰墙,鼻翼翕动,试图嗅到墙后的恐惧,却只吸入一口饱含尘土与远方牲畜营地腥臊的浊气。

“水泥?”

他重重哼了一声,鼻腔满是土腥味,

“装神弄鬼!一道泥墙就想挡我铁蹄?”

他猛地抽出腰间弯刀,刀锋划出一道刺目雪光,嘶吼声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传令!投石!架梯!前锋营!破城之后,纵掠三日!”

“呜——呜——呜——”

凄厉如鬼泣的牛角号撕裂了死寂!

大地震颤!巨大的投石机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木臂缓缓扬起。

刹那间,无数裹着浸油粗麻、拖曳着滚滚黑烟的硕大火球,带着尖锐的死亡呼啸,砸向灰色的城墙!

浓烈的松油烟味裹挟着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几十架笨重的云梯在震耳欲聋的呐喊中被蜂拥的士兵推扛着,在简陋的橹盾掩护下冲向死亡。

箭矢如飞蝗,密集地撞击在水泥墙上,发出噼啪脆响,大多徒劳地弹开,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当第一架云梯的铁钩终于搭上冰冷的女墙垛口,城头如火山爆发——

“开火!”

炮位工事内,引信被狠狠杵入火门,“嗤嗤”燃烧。

紧接着,大地咆哮!

轰!轰!轰!

数道赤红光龙怒吼着撕裂空气!炮弹精准砸入推挤的攻城人群。

震耳欲聋的爆炸后,是地狱般的景象——

残肢断臂、泥土碎石、灼热的金属碎片被猛烈抛向天空,绽放出猩红与焦黑交织的死亡之花!

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刺鼻的血腥、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令人窒息欲呕。

一架即将搭稳的云梯被一枚沉重的实心铁弹拦腰砸中!

粗大的原木如同朽木般轰然断裂粉碎!支撑的士兵刹那间化作漫天喷洒的血雾肉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木屑迸裂声纷纷扬扬落下。

侥幸未死的攻城兵惊恐抬头,迎接他们的是垛口后一排排黑洞洞的冰冷枪口。

灼热的铅弹如冰雹倾泻,溅起点点刺目的猩红。

“不许退!督战队!”

东辽将领面容扭曲,挥刀砍翻身旁一个退缩的南诏兵,嘶声力竭。

然而恐惧如瘟疫蔓延。

坚固如神迹的城墙,同伴割草般倒下,昂贵的攻城器械化为燃烧碎片……冰冷的绝望攫住了后阵士兵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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