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王氏抓起支金簪砸在妆台上,翡翠珠串散了一地,"那个小贱人!三番五次在王爷面前出尽风头!去!把我压箱底的夜明珠耳环拿来——我就不信,镇北王能对着金山银山不动心!"
而此刻的苏桃正趴在蘅芜院的墙头上啃烤鸭,看着镇北王府方向的灯笼渐次亮起。春桃指着墙根:"小姐,您看那是啥?"
墙角放着个食盒,里面是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油亮的外壳裹着糖霜,还冒着热气。苏桃眼睛一亮,麻布袋往怀里一搂:"肯定是高冷王爷送的赔罪礼!"她抓起一把栗子烘在暖炉边,突然听见墙外有动静。
"高冷王爷,"她开窗大喊,木屐敲得窗框叮当响,"下次能不能光明正大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差点惊了我的松鼠!"
墙头上的月白锦袍身影顿了顿,墨发被风吹起,露出泛红的耳廓。亲卫甲看着自家王爷落荒而逃的背影,默默叹气——王爷,您这"口嫌体正直"的毛病,怕是没治了。
镇北王府书房里,萧策展开袖中草纸,上面是苏桃画的"反卷宣言":一个穿麻袋的小人举着烤鸭,旁边配文"内卷退散,躺平啃糕"。他指尖划过那些歪扭的线条,突然对亲卫道:"备车。"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东街。"萧策看着窗外永宁侯府的灯火,声音极轻,"买她爱吃的芙蓉糕,要撒三层糖霜的。"
亲卫:"......" 行吧,王爷的高冷人设,终究是败给了那声"聒噪"。
次日清晨,苏桃在麻布袋里发现了新的"惊喜"——十只脆皮烤鸭整整齐齐码在里面,每只鸭腿上都系着根红绳。春桃数着鸭腿眼睛发亮:"小姐,王爷这次可算还清债了!"
"还清?"苏桃撕着鸭腿,油汁滴在素衣上晕开小花,"他偷学我说话、脸红心跳、深夜投喂,这笔账还没算呢!"她晃了晃鸭骨头,"春桃,把王爷的'欠债清单'拿来——我得好好算算,他啥时候能还清娶我的彩礼!"
春桃看着账本上歪扭的字迹:"镇北王欠债明细:烤鸭23只,芙蓉糕10斤,糖炒栗子5斤,暖炉1个,口是心非37次......"忍不住笑道:"小姐,您这账算得可真清楚。"
而此刻的镇北王府书房,萧策正对着战报发呆,砚台里的墨汁被无意识搅成漩涡。亲卫乙低声道:"王爷,王氏买通了宫里的尚宫......"
"嗯。"萧策盯着战报边角的小人画,那是他偷偷描摹的苏桃啃鸭腿的模样,"让暗卫处理掉。"他顿了顿,补充道,"再给她送两坛冰镇酸梅汤,她昨儿说烤鸭腻了。"
亲卫乙看着自家王爷耳尖的薄红,默默退下——得,这反差萌藏不住了,全天下都该知道镇北王栽在作精嫡女手里了。
蘅芜院的梧桐树下,苏桃正把烤鸭骨头抛给松鼠,突然打了个喷嚏。春桃连忙递过披风:"小姐,是不是着凉了?"
"才不是,"苏桃揉着鼻子,麻布袋晃得叮当响,"肯定是高冷王爷又在念叨我——春桃,你说他为啥总爱说'聒噪'?是不是想夸我'活泼可爱'不好意思说?"
春桃望着自家小姐,只觉得这京城的秋天,怕是要被这位作精嫡女和她的高冷王爷,搅得比春阳还暖了。毕竟,能让铁血王爷偷偷学口头禅、深夜送糖炒栗子的,全天下也就苏桃一人了。墙角的蟋蟀叫得正欢,仿佛在为这场反差萌十足的拉锯战伴奏,而王府厨房的烟囱里,正飘出第十只脆皮烤鸭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