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得更厉害了,拉着苏桃的手直晃,凤椅上的明黄坐垫都被晃得歪了:"好好好!哀家再许一个——愿桃丫头赶紧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曾孙,让哀家抱着玩!"
这话一出,满殿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站在苏桃身侧的萧策。镇北王端着白玉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的葡萄酒晃出细小的涟漪,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苏桃却毫不在意,叉着腰看向萧策:"听见没高冷王爷?这事儿得问你行不行!"
她突然抓起麻布袋往嘴边一凑,权当话筒,扯着嗓子喊道:"下面请欣赏本年度最动听的《生日歌》!演唱者:镇北王妃苏桃!伴唱:皇帝陛下、镇北王萧策!"
跑调的歌声瞬间响彻大殿。苏桃唱得中气十足,麻布袋随着节奏在腰间晃荡;皇帝唱得最是投入,边唱边用折扇打着拍子,明黄常服的袖子差点扫翻面前的果盘;最窘迫的当属萧策,他低着头,嘴唇微张,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雪松香气里都透着一股无奈的窘迫,偏偏苏桃还时不时用胳膊肘撞他,逼他大声点。
华贵妃坐在角落里,捏着绣花帕子的手指都快掐进肉里。她看着太后笑得眼泪直流,看着皇帝跟个顽童似的手舞足蹈,再看看那个永远没个正形的镇北王妃,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突然,她手里的帕子"嘶啦"一声被捏碎了,露出里面绣了一半的寿桃图案。
"华贵妃这是咋了?"苏桃眼尖,立刻指着她喊道,"娘娘,您这是嫉妒我们跑调跑得整齐划一?还是嫉妒迷奶奶的生日蛋糕比您的珠翠还亮眼?"
满殿又是一阵哄笑。华贵妃脸色煞白,勉强挤出个笑容:"王妃说笑了,臣妾只是......只是觉得这歌声太过悦耳,一时激动罢了。"
寿宴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太后拉着苏桃的手不肯放,非要她答应明年寿宴办个"生日直播",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看。苏桃拍着胸脯答应,麻布袋里的铜板叮当作响,像是在为她的大话伴奏。
"夫人,夜深了,该回府了。"萧策走上前,替苏桃将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
"等等!"苏桃突然从麻布袋里掏出一小块奶油,趁萧策不备抹在了他的脸颊上,"高冷王爷,刚才唱歌你跑调比皇上还严重!这是惩罚!"
奶油的甜香混着雪松气息在夜风中弥漫。萧策看着苏桃狡黠的笑脸,伸手抹去脸颊的奶油,指尖在唇角停顿了一下,突然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带着笑意:"那本王罚你......回府之后,再单独唱一遍《生日歌》给本王听。"
麻布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铜板滚了一地。苏桃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晚霞染透的云彩。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策打横抱了起来,玄色吉服的下摆扫过青砖,带起一阵微风。
远处的树梢上,太后养的那只绿毛鹦鹉正蹲在枝头打盹,被这边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叫了两声:"狗粮吃饱了......躺平......zzz......"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坤宁宫,照亮了桌上剩下的半块蛋糕。那歪歪扭扭的"寿"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可爱,仿佛还在回味着这场不伦不类却热闹非凡的"现代派对"。而此刻的镇北王府,一场属于两个人的"惩罚"即将开始,至于那首跑调的《生日歌》最终有没有唱响,恐怕只有王府花园里的那棵老槐树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明天的《宫廷小报》上,必定会出现一条新的"热搜"——#镇北王寿宴被抹奶油,冷面王爷秒变甜宠#,配图大概会是苏桃得意的笑脸和萧策耳尖那抹未褪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