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洒向人间,将整个京城悄然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后缓缓飘落,给这座繁华的都城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素装。然而,在这看似宁静而美丽的雪夜,镇北王府的暖阁却透着一股与这雪景格格不入的气氛。暖阁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在漫天飞雪中孤独地亮着,仿佛在竭力驱散那无尽的寒冷与孤寂,却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苏桃,这位平日里古灵精怪、充满活力的女子,此刻正挺着六个月大的孕肚,在寝殿内缓缓踱步。她身上宽松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系着的麻布袋也随之微微晃动,里面刚出锅不久的糖糕散发着阵阵诱人的甜香,那是家的味道,也是温暖的象征。但此刻,苏桃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诱人的香气上,她的目光不时望向紧闭的殿门,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焦急。
“高冷王爷咋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被哪个小妖精拐跑了吧?”苏桃一边嘟囔着,一边下意识地轻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怪,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她的话语在静谧的寝殿中轻轻回荡,仿佛是在向这寂静的空气寻求答案。
鹦鹉平平蹲在鸟笼上,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察觉到了苏桃的不安,它歪着脑袋,调皮地学舌道:“拐跑了!拐跑了!”
“去你的!”苏桃被它这一叫,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朝着鹦鹉扔了过去。这一动作使得麻布袋不经意间蹭到了桌角,里面的铜板顿时哗啦一声滚落一地,清脆的声响在寝殿中瞬间炸开,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再乱说话就把你送给三皇子当宵夜!”苏桃佯装凶狠地威胁着,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然而,就在这略显轻松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寝殿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曳。管家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他的脸色比窗外纷飞的雪还要苍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恐惧彻底笼罩。
“王妃!王爷……王爷被御史台抓走了!”管家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焦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颤抖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啥?”苏桃如遭雷击,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糖糕“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像是她此刻破碎的心情。麻布袋也随之重重落地,里面的铜板如受惊的鸟儿一般四处滚落,发出杂乱的声响。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一个根本无法接受的噩耗。“萧策犯啥事儿了?难道是偷喂富贵吃肘子被发现了?”苏桃试图用玩笑话来掩盖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震惊与担忧,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是……是通敌叛国罪!”管家“噗通”一声重重跪地,声音抖得厉害,仿佛说出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魏丞相弹劾王爷私通北狄,证据确凿,已被打入天牢!”
“通敌叛国?”苏桃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猛地叉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麻布袋里的酸梅也随着她剧烈的动作滚了出来,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动着。“魏老头怕不是脑子进雪了?我家王爷连北狄人长啥样都不知道,还通敌?”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突兀,仿佛是对这荒谬指控的强烈抗议。
苏桃猛地弯下腰,动作虽然因为孕肚而显得有些迟缓,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她一把抓起麻布袋,里面的铜板叮当作响,仿佛是在为她即将展开的行动擂响战鼓。“走!陪本王妃闯天牢!”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此刻的她,宛如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浑身散发着无畏的勇气。
天牢,向来是阴森恐怖的代名词,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潮湿与腐臭气息。苏桃艰难地扶着腰,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却又坚定不移。她手中的麻布袋用力地拍开那些试图阻拦她的狱卒,如同拍开阻挡她与丈夫相见的重重障碍。“让开!本王妃来探监——自带瓜子和酸梅汤的那种!”她的声音响亮而坚定,在昏暗且狭长的天牢通道中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牢头看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面露难色,苦着脸说道:“王妃娘娘,天牢重地……”
“重地?”苏桃不等他说完,便迅速而果断地掏出太后赐的免跪金牌,在牢头眼前晃了晃。麻布袋顺势扫过牢头的脸,她提高音量,理直气壮地说道:“比本王妃的肚子还重吗?再不让开,我就坐地上哭给你看!”苏桃一边说着,一边佯装要蹲下身子,那逼真的模样吓得牢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连忙哆哆嗦嗦地打开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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