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青铜鹤的口中徐徐吐出袅袅白烟,那烟雾如轻纱般弥漫开来,缓缓升腾在这庄严肃穆的宫殿之前。然而,这原本带着几分祥瑞之意的景象,却让苏桃止不住地犯恶心。她一手艰难地扶着高高隆起的七个月孕肚,另一只手奋力扛着一块三尺见长的木板,木板上以红漆歪歪扭扭地书写着“魏丞相十大罪状”,旁边还贴着几幅令人忍俊不禁的灵魂画作,画中描绘的正是魏丞相偷邻居家鸡蛋、抢夺小孩糖葫芦的场景——画里的魏丞相竟被勾勒出一个猪鼻子,正撅着屁股在鸡窝里鬼鬼祟祟地偷蛋,模样滑稽至极。
“站住!你这妇道人家怎敢擅闯金銮殿!”守门的禁军神色警惕,手中长枪一横,枪尖上的红缨穗子轻轻扫过苏桃的鼻尖。
苏桃毫不畏惧,挺胸抬头,挺起那圆滚滚的肚子,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乃镇北王妃,奉太后懿旨前来给陛下送点心。”话音未落,她便动作利落地掀开木板一角,露出藏在底下的桂花酥。那桂花酥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这可是她一大早便吩咐厨房精心现做的,就是为了堵住守门人的嘴。
禁军的目光被那金灿灿的桂花酥牢牢吸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终究,他还是没敢阻拦。苏桃趁机侧身挤了进去,刚跨过那高高的门槛,便听见殿内传来魏丞相尖锐刺耳的声音:“陛下,镇北王私通敌国证据确凿,臣请立刻削其兵权!”
“放屁!”苏桃怒喝一声,将木板猛地往地上一杵,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震得满殿朝臣齐齐回头。她踩着花盆底儿,迈着略显急促却又不失泼辣的步伐,径直扭到龙椅之前,“啪”的一声,将木板立在御案之上。那红漆大字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映得皇帝的龙袍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陛下您看,”苏桃言辞犀利,振振有词,“魏丞相连邻居家鸡蛋都不放过,那他偷个国家,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一瞬间,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苏桃这大胆且新奇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苏桃见状,趁机掰着手指头,有条不紊地数了起来:“上个月,他在热闹的市集上,公然抢了一个孩子的糖葫芦;这个月,又偷走了王婆养的鸡。常言说得好,从小偷针长大偷金,这个道理陛下您必定是明白的吧?”
皇帝萧衍听闻,不禁摸着胡须,轻笑出声:“苏桃,你这奇特的逻辑……细细想来,竟还真有点道理?”
魏丞相气得浑身颤抖,胡须如风中乱草般抖动,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荒唐!这等市井泼妇的胡言乱语,也配登上朝堂?”
苏桃立刻双手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委屈:“魏大人竟然凶我!我可是怀着镇北王的孩子呢,要是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您赔得起吗?”说着,她还故意往龙椅上轻轻一靠,顺势将御案上叠放整齐的奏章扒拉到了地上,嘴里嘟囔着:“您瞧瞧您瞧瞧,这龙袍的料子可真好啊,摸起来比我家糖糕的尿布还要柔软呢。”
满朝文武听了苏桃这番话,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有的甚至憋得五官都扭曲变形,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触怒龙颜。
萧衍无奈地咳嗽两声,试图缓和这紧张又带着几分滑稽的气氛,说道:“苏桃,你既然坚称魏丞相贪腐,那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当然有!”苏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动作娴熟地掀开木板,露出第二页。只见上面贴着魏丞相私吞赈灾粮的详细账册,账册上的数字清晰明了,每一笔记录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行;还有他与某妃嫔私通的密信,那信上的字迹虽略显潦草,却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陛下您瞧这账册,三月之时,他领了足足十万石粮食,然而实际发放到灾民手中的却只有五万石,剩下的半数竟全进了魏大人的私库。至于这密信嘛……”苏桃突然压低声音,故意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听说魏大人在床上的功夫那叫一个了得,连妃嫔娘娘都忍不住夸赞他‘金枪不倒’呢。”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噗嗤”声此起彼伏,朝臣们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魏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他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哦?”苏桃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从袖子里优雅地掏出一个油纸包,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那您倒是解释解释,这包桂花酥为何会出现在城南黑市?近来听闻黑市上正流行一种‘魏氏桂花酥’,价格高昂,竟卖到十两银子一块。可这味道嘛……”她故意皱起眉头,露出嫌弃的表情,“简直跟狗屎似的。”
萧衍终于再也绷不住,忍不住拍着龙椅,放声大笑起来:“苏桃啊苏桃,你莫不是把朕的朝堂当成你家茶馆说书的地方了?”
“陛下,”苏桃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眼眶泛红,眼泪说来就来,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镇北王为了大靖江山,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这等小人诬陷,臣妾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说着,她偷偷伸手扯了扯萧衍的龙袍,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您就当看在未出生的糖糕的份上,给臣妾一个面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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