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儿,你这亲提了半个月,桃丫头怎么还没点头?”
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用鎏金护甲片拨弄着茶盏里的碧螺春,眼角余光瞥着自家儿子。镇北王萧策一身玄色常服,腰杆挺得笔直,却在亲娘面前难得露了几分局促:“母妃,苏桃说……现代女子讲究‘仪式感’。”
“仪式感?”太后放下茶盏,凤目微挑,“哀家看她是嫌你木头!昨儿个哀家还听她念叨,说你送的玉如意不如街头糖画儿有意思。”
萧策默了默。三日前他在宫宴上,确实见苏桃盯着小贩挑的糖画儿咽口水,转头便让内务府打了对镶宝石的“糖画儿”金簪——结果被她插在发髻上晃到他面前:“王爷,你这簪子能吹出龙来吗?不能?那还不如我五文钱买的糖凤凰!”
“咳。”太后清了清嗓子,“女人家嘛,总爱些花里胡哨的。哀家教你,送‘包包’准没错!”
“包包?”萧策皱眉,“苏桃的妆奁里光锦缎荷包就有一箱子——”
“此‘包包’非彼荷包!”太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案,“哀家说的是‘包治百病’的包包!昨儿个桃丫头还跟哀家念叨,说现代姑娘都背‘驴牌’‘香奶奶’,上面得有大logo!”
萧策瞳孔微震。他记得苏桃上次说“logo”,还是指着他腰牌上的刻字:“王爷,你这‘萧策’二字烫金浮雕,放现代就是行走的名牌!”
“那……何处能寻‘驴牌’?”萧策斟酌着问。
太后神秘一笑,示意宫女捧来个锦盒:“哀家早有准备!这是哀家让尚宫局仿的‘最新款’,上面还绣了龙纹,配你镇北王的身份!”
锦盒打开,里头躺着个尺余长的麻布袋。袋口用金线绣着歪歪扭扭的“LV”字样,正面还别出心裁地缝了块龙纹锦缎,角上坠着颗拇指大的东珠。
萧策:“……”
“母妃,这是……”
“这叫‘龙纹麻袋包’!”太后一脸得意,“哀家特意让绣娘在袋底缝了暗格,能装十斤桂花糕呢!桃丫头不是最爱吃吗?”
萧策看着那麻袋上龙飞凤舞的“LV”——据苏桃说,这是“现代吉祥话,寓意‘驴’都能赢”——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亲娘的审美。
三日后,苏桃正抱着糖糕在花园里看蚂蚁搬家,萧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头也不抬:“王爷今儿个没去校场喂马?”
“本王给你带了礼物。”萧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桃挑眉,看他怀里抱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上头还系着大红蝴蝶结。糖糕立刻挣脱她的怀抱:“爹爹又给娘亲送金镯子吗?上次那个太重,糖糕戴着像铁镣!”
萧策:“……”
锦盒打开的瞬间,苏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黑黢黢的麻袋上,“LV”二字绣得歪七扭八,龙纹锦缎被磨得起了毛边,最致命的是袋口那串东珠——其中一颗明显歪了线,看着像极了蚂蚁爬过留下的痕迹。
“王爷,”苏桃拿起麻袋,拎着绳结晃了晃,“你是觉得我缺个装喂鸡饲料的袋子?”
萧策耳尖泛红,硬着头皮道:“这是‘包包’。母妃说,现代女子都爱这个。”
“噗——”苏桃没忍住,直接笑倒在石凳上,“所以‘驴牌’就是拿驴拉的磨盘碾过的麻袋?还有这龙纹……是嫌我不够像丐帮长老?”
糖糕凑过去戳了戳麻袋上的东珠:“爹爹,这个珠珠像糖糕掉在茅房里的弹珠!”
萧策:“……” 他现在信了,苏桃的“沙雕基因”果然完美遗传给了女儿。
“等等,”苏桃突然拎起麻袋底部,“这里头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掉出个巴掌大的胭脂盒。打开一看,那膏体红得发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正是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
“王爷,”苏桃捏着胭脂盒,笑得肩膀直抖,“你是觉得我面如菜色,需要抹点这个提提气色?还是想让我去唱戏,演那红脸关公?”
萧策看着那颜色,想起苏桃平日只抹淡粉,喉结滚动两下:“母妃说……这叫‘斩男色’。”
“斩男?”苏桃眨眨眼,“是把男人斩了染色的意思吗?”
糖糕突然拍手:“娘亲涂上肯定好看!像街口卖的糖葫芦!”
萧策:“……” 他现在就想回太后宫里,问问那“斩男色”是不是从哪个唱戏班子顺来的。
“王爷,不是我说你,”苏桃把麻袋往石桌上一扔,珠子在袋底叮当作响,“你就算送个破布包,好歹缝个‘苏桃专属’的字样吧?”
萧策沉默片刻,从袖袋里摸出张纸条:“糖糕,你画的那个……”
糖糕立刻献宝似的展开纸。上面是她歪歪扭扭的涂鸦:一个圆圈圈下面拖着三条线,旁边用口水粘了片花瓣。
“这是娘亲!”糖糕指着圈圈,“下面是裙摆!娘亲说,包包上要画最喜欢的东西!”
苏桃这才注意到,麻袋内侧果然有块补丁,上面用金线绣着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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