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长椅前来回踱了两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自己的手臂,如同在推演一场复杂的战役:
“受害者与加害者的界限已经模糊,甚至互换了位置。那个跳楼的男学生,并非我们以为的单纯受害者或复仇者,他极有可能是老师的帮凶,甚至……是会长受害过程的直接参与者与记录者!他的‘复仇’,或许根本不存在!或者……动机复杂到我们难以想象!”
天使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诗穗,目光灼灼:
“而会长……这个沉默的、看似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他才是承受了最深伤害的人!那句‘他看见了,但他选择了沉默,不,是完美地利用了这一切’……” 天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向的恐怕不是会长,而是那个男学生!男学生‘看见’了会长的遭遇,但他选择了沉默,甚至……‘完美’地利用了这个局面,成为了老师的帮凶,以此换取某种……可悲的‘安全’或‘地位’?”
他深吸一口气,寒意更甚:
“至于会长收集那些证据……动机恐怕也绝非勒索或帮凶那么简单了。那更像是……一个绝望的受害者,在深渊中挣扎时,为自己留下的、指向真正恶魔的……最后控诉书!他是在收集指向男学生和老师的双重罪证!”
天使的推理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层层剥开这事件表面,露出底下更加扭曲、黑暗的真相核心。公园的灯光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晚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那个黄昏天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此刻在三人心中,已然染上了截然不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