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禾言心的背影完全地消失在他的视野,小男孩忽然冷下脸。
为什么没有炸?我的炸弹又失灵了?
小男孩不满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都是恶心的东西,都是一类人!
早晚有天,我会把这座基地都给炸烂!
小男孩说谎了,其实她的姐姐在第一天被抓紧来时就已经不堪重压去世了,而她去世前,拉着小男孩的手说了方才他跟禾言心说的那些话。
不过不同的是,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那些话,才不是对的,这里所有人,都是害死她姐姐的帮凶。
早晚有天……
“喂,那边那个小不点,过来搬东西!”
小男孩收起眼中的怨恨,扬起笑脸道,“来啦!”
旁边偷闲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同身边人吐槽,“你说那孩子是不是疯了?他姐姐都被害死在这里了,居然还有心思帮忙?”
“你傻呀,这里帮忙一天就能免费喝水,什么死不死的,再不干他不就得去见他姐了?”
“也是,”那人惋惜的摇摇头,“就是可惜那丫头了,我听说是基地里最强的水系异能者吧?”
“水系有什么用,有没攻击性,还不如呆在机器里面,好好当个水桶呢。”
——
“沈淮序,”内圈的墙边,禾言心趴在上门,同沈淮序道,“方便吗?我有事想找你商量。”
“什么?”沈淮序有些疑惑,但还是挥手分走方才还在跟他汇报的下属,然后朝禾言心的方向走去。
禾言心轻巧地从围墙外翻进来,然后平稳落地。
“里圈的实验室你知道么?新建的那个。”
“听过一些,怎么了?”沈淮序道。
他说听过一些是真的只听过一些,在他印象中,那地方就是个在捣鼓水的实验室,别的就再不知道了。
禾言心将沈淮序拽到没人的角落,严肃道,“他们在试图用水系异能者转换出水,就像谣沫基地的操作一样。”
“什么?”沈淮序下意识皱眉,随后忽然意识到这些天身边确实连一个水系的同事都没有了。
首领给的解释是去出任务了,但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去被当做养料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禾言心揪下片树叶,捻在指尖无意识地把玩,“我在想,不如趁这个时候早点将现任首领推翻,毕竟很快,就会缺吃的、缺布料。”
“到时候,基地内没有一个人逃的了,水系异能者的现在,就是我们的未来。”
“你觉得呢?”
沈淮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是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要不要,去找首领先问问?”
禾言心冷漠道,“当然,不过我觉得前脚刚问,后脚我们就被双双丢进实验室的水池了。”
“……也是。”良久,沈淮序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看向禾言心道,“行,你说吧,要怎么做?”
禾言心看了眼不远处那高耸的大楼。
“晚上十点,外圈树林见。”
选在外圈是有理由的,毕竟内圈去外圈,比外圈进内圈的要容易多了。
简单交流后禾言心便翻墙回去,但她没有停留去找林无梅和月月,而是直奔外圈,找到了还在训练场上训练的闻溪荷。
“闻溪荷。”禾言心站在对方不远处,开口喊了声。
闻溪荷听见声音,直起身子蹙眉看过去,当看清是禾言心后,眉头更是直接拧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闻溪荷语气不悦,一步步朝禾言心走来,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湿淋淋的,肱二头肌也愈发明显。
看来这段时间闻溪荷没少给自己加练。
禾言心收回目光,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还没继续说下去,禾言心便感觉一阵风朝自己门面极速刮来!
下一秒,一只紧绷的拳头在禾言心的鼻尖前堪堪停住。
禾言心没有丝毫移动,脸上的笑略显无奈,“答不答应几个字的事情,何必呢?万一真打起来,多难看。”
闻溪荷冷哼一声将手收回,“打起来就打起来,反正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彼此打死也算干了好事。”
“这话什么意思?”禾言心不满,“我可没干坏事。”
“你没干坏事,那我妹妹是自己跟着去的实验室?”闻溪荷冷冷道,“不过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当时太弱,直接被打晕过去了。”
“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练,你回去后告诉那个算计我和我妹妹的家伙,我会亲手弄死他。”
听到这话,禾言心眼神有些飘忽——毕竟安长景似乎已经被她给弄死你了。
但这不重要,因为安长景疑似可以复活。
“行了,你滚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等禾言心说明来意,闻溪荷便下了逐客令。
禾言心试图挣扎下,“你不等我说完我想让你一起做什么再让我走吗?”
闻溪荷冷眼看着禾言心,“不想,再多嘴我们就动手吧。”
见闻溪荷如此坚定,禾言心无奈,“行,那我走了。”
闻溪荷一直记着禾言心帮着别人把纤纤扛进去的事情,虽然知道不全是禾言心的问题,但还是有些责怪,所以连一个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肯给禾言心。
另一边,禾言心见闻溪荷这边说不动,便将注意打到了夏知的身上。
夏知正在一旁操练着新来的成员,余光瞥见禾言心过来,叮嘱了成员几句后,便主动朝禾言心走过去。
“好久不见,有什么事么?”夏知朝禾言心打招呼,顿了顿后道,“我听说里圈最近有件事情闹的很大?”
禾言心有些惊讶。
果然,不愧是外圈领头的,知道的消息就是多。
“对,”禾言心点头,也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把那个实验室推翻了?”
夏知瞳孔骤缩,随后推着禾言心到一处角落,压低声音,“这可是谋反,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
禾言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