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高家门口,周昌盛和马世英都懒得下车。
等高建春下车后,正准备发动车子开走。
在院子里听见外头动静的高母出来看,见是他们,惊喜道:“建春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世英也不好装看不见她,只能下车来跟她打招呼。
高母让她进家里坐,马世英推辞店里还忙。
“你进来坐一会不打紧的,顺便帮我出出主意。”
马世英只能先让周昌盛将车停在一边,两人一起跟着进了高家的院子。
屋子里的气氛说不上多好。
高长田正瞪着眼睛生气,好像还被气的不轻。
坐在桌子对面的女人却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兀自嗑着瓜子吃。
见几人进来,她立刻站起身来,若是只有高建春她也不奇怪。
他身后还跟着进来个身高挺拔,衣着不凡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无端显出几分温润气质。
高母见翁美凤对周昌盛一副挪不开眼的架势,立刻挡在她的身前,暗骂一声狐狸精,看见男人就挪不开眼。
翁美凤被她挡住才收回眼神,不耐烦的抽了抽嘴角,暗自猜测高建春什么时候有了个这样能拿的出手的朋友。
不止模样长的是人中龙凤,只这通身的气派也不是旁人能轻易比得上的。
高建春看见她难掩激动,怒喝骂道:“你还有脸回来?”
翁美凤本来就瞧不上他,正要跳脚对骂,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揉了揉眼睛,眼眶微红,哭出声来:“建春,我知道错了,这次是回来专程给你道歉的,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她脸上化了妆也难掩满脸的疲态,再配上一脸的委屈神情。
高建春只觉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她,还因为她跟方春梅离了婚。
更是恼羞成怒:“你痴心妄想!我不可能再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和春梅复婚,你趁早滚蛋,别挡了我的路。”
里屋传来男孩的哭声,高母连忙起身进去哄童童。
高建春被这声搅得心乱,他差点忘了,他还有个儿子。
“孩子留下,你滚蛋!”
翁美凤知道他心狠,但没想到他能绝情的这种地步,原本她不想做到这一步的,现在既然他不仁,也就别怪她不义。
无论结果到哪一步,她都不会再对他起一丝愧疚。
“我也没想和你怎么样,只是在家陪着童童适应几天,我就走,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
翁美凤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等着一切做完就拿钱走人。
周昌盛像是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话,将桌上放得温热的水杯塞进马世英手里,让她暖手。
马世英顺手接过,没觉得有什么。
翁美凤看见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高母从里屋抱了童童出来,满脸心疼,童童明显瘦了很多,个子虽然长了,抱着感觉还没有原先沉。
童童出来就要找翁美凤,她不耐烦推他:“你爸回来了,去找他。”
童童被她推的趔趄,大眼睛里噙着一汪泪,却不敢哭出声,显然是先前没少被翁美凤教训。
高建春看的心头一紧,走过去抱起童童,呵斥翁美凤:“他一个孩子,你凶他做什么?”
翁美凤懒得跟他吵,转过身去不说话。
高母难为情看向马世英:“让你看笑话了。”
马世英知道刚才高母让她进来,也是为了家里有外人在,高长田才不好跟才回来的儿子发脾气,家里才不至于吵翻天。
“这有啥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高母要留她吃饭,被她婉拒。
周昌盛从椅子上取下她的围巾,旁若无人的帮她戴上。
马世英戴完围巾,跟他一起走出门去。
直到车子开走,高母迟疑出声:“你马婶和那个周老板怎么回事?”
高建春轻嗤出声:“那谁知道呢?反正看着不正常。”
翁美凤没跟着出来送人,她去了童童刚才睡觉的屋子休息,晚上他可是还有大事要干。
路上,马世英对周昌盛说:“今天累着了吧,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周昌盛摇头说不累,微笑点头应声。
回去后,马世英先去店里看了一圈。
她帮一对中年夫妻来结账,只觉这两人有些眼熟,开始当是店里的熟客,没往心里去。
直到女人怀里的孩子哭闹着醒过来,马世英瞧见那孩子的模样,被惊的呆在原地。
女人并未察觉到她面色有变,温声细语哄着怀里的孩子,很是疼爱的样子
秦美瑛见马世英愣神,立刻笑着接过她手边剩下的东西,继续结账。
等那两名夫妻走出门,秦美瑛整理着手边的零钱。
笑着问她:“妈,你是不是跑累了,先回去歇着吧,这有我看着。”
马世英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
她说怎么会觉得那两人眼熟,原来他们就是之前在马凤娇身边献殷勤的那对夫妻。
怀里的孩子跟他们长得毫无相像之处,倒像是另一个人的缩小版。
想到一种可能,她不寒而栗。
?
马世苹忧心于白宝能找不到孩子会去而复返之际,马凤娇回来了。
她比先前坐月子时瘦了很多,颧骨都凸了出来,配上一双无神的大眼,像是毫无生气的死鱼。
马世苹惊惧,问她怎么才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马凤娇哭出声,说这些天她在外头过得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马世苹不敢置信:“你不是有那么多钱放在身上呢吗?有钱买吃的,怎么可能会瘦成这样?”
马凤娇想起什么,恼怒道:“还不都得怪你!非要让我去找徐锦荣,才会把我害得这么惨!”
“什么?”马世苹震惊,“明明你先前到那的时候,还说他们待你很好,这会怎么又是我害的你了?”
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翻起旧账:“要不是当初你私自扣下你婆婆的五千块钱,咱们娘俩也不至于会怕成这个样子!”
马凤娇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躲出去了,如今落得个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