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率先带着锦衣卫循声冲了过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
不远处,楚一依被几匹野狼追赶,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直接从草坡上滚落下去,再次被野狼包围在了中央。
她一边拼命与野狼厮打躲闪,一边惊恐地大喊大叫。
身上衣裙滚满了积雪与枯草泥土,被野狼撕扯开好几道口子。
危急之时,太子率人从天而降,将楚一依从野狼利爪之下营救出来,弯腰询问:“你没事吧?”
楚一依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完全丧失了理智,见到太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害怕得大哭起来。
太子挣了挣,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被楚一依搂抱得更紧。
崩溃之下,更是口不择言:“表哥,简直吓死我了。”
“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你一定会来救我。”
身后赶来的众人鸦雀无声。
太子怒斥:“已经没事了,赶紧松手!”
“我不要,我都差点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
两人虽说是表兄妹,但是这般搂搂抱抱,委实有失体统。即便是亲兄妹,也该避嫌才是。
众秀女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就犯了嘀咕。
百里玉笙更是毫不顾忌地“呸”了一声:“不要脸。”
颇有一些愤愤不平。
静初身边有两个秀女也在悄悄地交头接耳。
“我以前就听说,楚一依老是往太子府跑,曾醉酒之后,当众对太子说些暧昧的话。”
“太子妃与太子和离,史侧妃被降罪,此事就是她在皇后娘娘跟前告了状。”
“难怪这两日狩猎,她跟在太子身后,那般殷勤。竟然还有人指望,好好巴结楚一依,也好让她在皇后与太子跟前美言。”
“她不是都已经嫁给池宴行了吗?这狩猎她来做什么?怎么都轮不到她啊?”
太子也知道这猎场之上,人多嘴杂,不耐烦地一把挣脱了楚一依,将她甩脱在雪地之上。
“好了!别闹了!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转身拂袖要走。
楚一依被吓得泪流满面,现在又被太子怒斥,只觉得满腹委屈。一把攥住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仰着头,满是央告:
“不要,表哥!我腿软,压根走不了。你帮我叫匹马过来,你扶我上马好不好?”
太子已经看到了身后不远处,围拢上来的众人。
气急败坏地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一句话:“众目睽睽,你不要脸,孤还要呢!”
这话犹如给了楚一依一闷棍。
她没有想到,从太子温暖的嘴里竟然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一时间愣怔,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松开了太子的衣角。
太子大步流星地走开,头也不回。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楚一依身下的雪,拽拽旁边的人:“你瞧!她身下!”
旁边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瞪圆了眼睛:“天呐,她该不会……”
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亮白的雪,淡黄的渍,同样醒目。
秀女们“嗤嗤”地讥笑,大家全都心照不宣。
难怪,她一直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还要太子扶她上马。
竟然被几匹野狼吓尿了裤子么?
这也未免太丢人了吧?
适才她还在得意地讥笑白静初箭术的拙劣,危险来临的时候,却恰好就是这个兔子都射不到的女人,瞬间化身成女战士,干脆利落地猎杀了好几只野狼,救大家于危难。
想起适才大家嘲讽她的话,此时就像响亮的耳光,打在一群人脸上。
众人全都识趣地散开。
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楚一依。
楚一依又冷又怕,又羞又恼,坐在雪地之上,不敢起身。
直到楚国舅闻讯赶来。
走到楚一依面前,扬手毫不犹豫地给了楚一依一巴掌。
“寡廉鲜耻!”
楚一依脑瓜子“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难以置信地望着楚国舅:“女儿刚才差点就死了。”
“你怎么没死?”楚国舅冷冷地瞪着她:“为父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远离太子殿下。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他,今日甚至当众搂搂抱抱!”
楚一依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我害怕!一时间情难自已而已,父亲你却这样说我。”
“这样说你还是轻的!你表哥乃是太子,你是有夫之妇。若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让皇上怎么想?你这样会害了你表哥!”
楚一依哑口无言。
在父亲心里,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命,竟然还比不上太子的声誉重要。
楚国舅再次警告:“为父最后再说一遍,以后离你表哥远远的!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纠葛!听清楚了没?”
楚一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爆发出来:“女儿不清楚!为什么你一直反对我嫁给表哥?
若非你一再阻拦,皇姑母早就为我与表哥赐婚了,现在的太子妃之位就是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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