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眉头微皱,眼神沉了几分。
他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分析。
“他太冷静了。”林悦继续道,“面对失踪案、夜市、女性受害者这些关键词时,他几乎没有情绪波动。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反应模式,除非……他对这些事早已习惯,甚至参与其中。”
沈逸点了点头,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下属的号码:“周警官,查一下魏泽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十五年前到现在的活动轨迹,尤其是与宁州摄影协会有关的信息。”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林悦:“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推测?”
林悦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在想,我母亲的失踪,或许并不是孤立事件。”
这句话像是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激起层层涟漪。
深夜的档案馆,冷清寂静。
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特有的味道。
林悦拿着手电筒,翻找着母亲失踪当晚的值班记录。
她的手指划过一摞又一摞泛黄的卷宗,终于,在一堆未归档的资料中,找到了一份不起眼的笔录。
“当晚十点左右,有一名手持相机、目光阴郁的男子在我摊位前徘徊良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后来没再看到他,第二天就听说有人失踪。”
林悦的心猛地揪紧。
魏泽的照片浮现在脑海中。那人,分明就是他。
她迅速将这份笔录拍照保存,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她收拾好东西,拉上包,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走廊尽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朝出口走去。
与此同时,沈逸接到了周警官的汇报。
“魏泽确实在十五年前短暂加入过宁州摄影协会,当时协会会长是王志远,而王志远……正是当年夜市失踪案的关键证人之一。”
沈逸脸色一沉。
这意味着,魏泽不仅仅是个摄影师那么简单。
他与母亲失踪案之间,存在一条被时间掩盖的联系链。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条链还未完全显现。
他拿出手机,给林悦发了条消息:【你在哪?】
迟迟没有回复。
他又打了个电话,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
心头一阵焦躁升起,他立刻起身:“走,去档案馆。”
林悦走出档案馆,夜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角飘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旧的建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决定先回咨询室整理今晚的发现,等明天再和沈逸详细讨论。
她刚走到路口,准备打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比之前更近,也更清晰。
她猛然回头,却只看到街边一棵大树在风中摇曳,枝叶沙沙作响。
她咬了咬牙,加快脚步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沈逸带着人赶到档案馆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他走进去,调出监控,发现林悦的确来过,也在大约十分钟前离开了。
他皱眉,心中不安更甚。
正要转身离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警局来电。
“沈队,刚刚接到报警,有人闯入林悦的咨询室,正在翻找物品!”
沈逸瞳孔一缩,声音沉稳却透着危险:“马上封锁现场,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带队出发。
而此刻,林悦还不知道,她的书架已被推倒,散落的照片中,有一张正是她母亲年轻时的合影。
照片背后,写着一行模糊的小字:
“真相藏在记忆最深处。”
夜色沉沉,宁州的街道被霓虹灯染上一层冷暖交织的光晕。
沈逸站在档案馆门口,眉头紧锁,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示让他心头一沉。
林悦还没有回来。
他拨通她的号码,依然是语音信箱。
一种久违的焦躁感在他胸腔中翻滚,那是他曾无数次在案件关键节点感受到的、对“失去控制”的恐惧。
“她刚才确实在这里查资料。”周警官递来一份监控截图,“大约十分钟前离开。”
沈逸盯着那张模糊的画面,林悦的身影显得孤单而瘦削。
他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向车边:“回咨询室。”
可还未等他发动引擎,警局来电骤然响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凝重。
沈逸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封锁现场,我们马上到。”
挂断后,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黑暗。
咨询室的门虚掩着,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一丝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林悦推门而入时,脚步微微一顿。
一片狼藉。
书架倾倒,纸张散落满地。
原本整齐排列的心理书籍、案卷笔记都被随意扔在地上,桌面上的文件夹被翻开,几张重要照片赫然缺失。
她的心猛地一跳,迅速扫视四周——她的私人物品也被动过,尤其是那个装有母亲遗物的小抽屉,此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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