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密集的撞击声如同战鼓,每一下都敲在众人心上。
符文护罩在猛烈的攻击下不断闪烁,光芒时明时暗。
透过半透明的护罩,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孽物。
树化孽物、影犬、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扭曲生物,它们疯狂地撞击着护罩,完全不顾自身的损伤。
"太多了……"一个士兵颤声道。
确实太多了。
粗略估计,外面至少有上千只孽物。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它们是从哪来的?"铁武咬牙。
"从裂隙。"镜流冷静地分析,"空间裂隙还在扩大,会有更多的孽物涌出。"
"那我们……"
"等。"镜流打断了他的话,"等九霄准备好。"
但她心里清楚,时间不多了。
每一次撞击,护罩的光芒就会暗淡一分。
而九霄为了维持护罩,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他的黑发已经出现了白丝,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
这是生命力透支的表现。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
护罩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虽然很快就被修复,但所有人都知道,护罩撑不了多久了。
"准备战斗!"镜流拔出寒光剑。
剩余的士兵们也握紧武器,虽然恐惧,但没有一个人后退。
他们都明白,这是最后一战了。
"轰!"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这次,护罩上的裂纹没有立即修复。
一只影犬抓住机会,从裂缝中挤了进来。
"找死!"
镜流身形一闪,寒光剑精准地刺穿了影犬的头颅。
但这只是开始。
更多的孽物发现了这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堵住缺口!"铁武大吼。
士兵们冲上前,用血肉之躯堵住裂缝。
刀剑相击,血肉横飞。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每一寸土地都在进行着残酷的厮杀。
镜流的剑法在压力下变得越发凌厉。
每一剑都精准致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但敌人太多了。
杀死一只,就有两只补上。
杀死十只,就有二十只涌入。
"啊!"
一个士兵被影犬咬断了手臂,鲜血喷涌。
"老张!"
战友想要救援,却被树化孽物的枝条缠住。
眼看防线即将崩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平静的声音响起。
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的孽物都停住了。
不是主动停下,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
它们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却无法动弹分毫。
九霄站起来了。
缓缓地,如同刚刚苏醒的古神。
他没有看那些孽物,甚至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阻碍,直接望向天空。
望向那道还在不断扩大的空间裂隙。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源头在那里。"
九霄缓缓抬起右手。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简单地抬手,五指并拢,如剑指天。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颤。
"退后。"
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所有人都本能地后退,包括那些被定住的孽物。
是的,它们虽然无法移动,但在九霄抬手的瞬间,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即便是没有理智的怪物,也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镜流扶着墙壁,艰难地退到安全距离。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不是杀气,不是威压,而是更加纯粹的东西。
锋锐。
极致的锋锐。
这就是三年的积累吗?
镜流在心中震撼。
她见过九霄出剑,那时的他就已经很强了。
但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就像萤火与皓月。
"咔嚓——"
一声轻响。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而是被无形的剑意切开的。
紧接着,更多的裂痕出现。
墙壁、天花板、甚至是空气中,都出现了细密的切痕。
"这……这怎么可能?"铁武瞪大眼睛。
他还没有出剑啊!
仅仅是剑意外放,就已经开始切割空间了?
九霄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惊呼。
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沉入了剑的世界。
三年。
整整三年。
自从那次与严坤一战,差点失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真正出过剑。
每一次战斗,他都在压抑。
每一次危机,他都在忍耐。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因为【藏锋于剑】这门秘技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积蓄的时间越长,威力越大,但也越难控制。
一旦超过极限,出剑者会被自己的剑意反噬,化为只知杀戮的剑奴。
但是现在……
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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