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萧小墨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那三枚激射而至、闪烁着幽蓝寒芒的细针!针尖破空的锐啸,在他耳中如同死神的尖笑!
完了!小家伙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忘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嗖——啪!啪!啪!”
三道几乎重叠的、更快的破空声响起!三块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的碎石,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从侧面激射而来,后发先至!
“叮!叮!叮!”
三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火星迸溅!
那三枚致命的毒针,被这三块碎石硬生生撞得偏离了方向!一枚深深钉入萧小墨身旁的木柜,另外两枚“哆哆”两声,射进了厚厚的地毯里,只留下两个不起眼的小孔!
死里逃生!
萧小墨吓得魂飞天外,小脸煞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沉重的石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门口,站着那个冷得像块石头的巴图!他保持着屈指弹射的姿势,粗粝的手指还沾着石屑,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冷冷地、毫无温度地盯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
没有愤怒,没有呵斥,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
小家伙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沉到了谷底。被发现了!还是被最可怕的巴图大叔抓了个正着!
“巴图大人!出什么事了?” 急促的脚步声和护卫的呼喝声从外面传来。
巴图没有回答门外的护卫,只是缓缓放下手指,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钩,牢牢锁在萧小墨身上。他迈步,无声无息地走进了石室,沉重的皮靴踩在厚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像踩在萧小墨的心尖上。
巨大的恐惧让萧小墨浑身发软,他下意识地想跑,想躲,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座“人形冰山”一步步逼近,巨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小公子,” 巴图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萧小墨还紧紧攥着的小拳头,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三枚被击落的毒针和被撬断的木栅栏。
萧小墨的小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冷汗浸湿了后背。他努力想挤出点笑容,可小脸僵硬得像块石头。情急之下,他猛地想起刚才捡到的那个奇怪碎片!来不及细想,他飞快地把攥着碎片的小手背到身后,然后用力在冰冷的地毯上蹭了蹭,假装只是摔倒了在拍灰。
“我…我…” 他结结巴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哭出来,“巴图大叔…我…我想阿姝姐姐了…呜呜…我就想偷偷看看她…门太重我推不开…我就…我就想从那个小洞洞往里钻…呜呜…我不是故意弄坏东西的…那针…那针好可怕…呜呜呜…”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真的挤出几滴眼泪,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巴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小把戏。他没有去追问那个被蹭掉的碎片,只是冷冷道:“庄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额尔德尼长老的药室。惊扰了药气,阿姝姑娘性命难保。”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警告。
萧小墨的哭声戛然而止,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性命难保?是因为他闯进来惊扰了吗?还是因为…那些可怕的毒针?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却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突然从里间传来!是阿姝姐姐的声音!那咳嗽声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带着一种濒死的痛苦挣扎!
“阿姝姐姐!” 萧小墨惊叫一声,再也顾不上害怕巴图,转身就想往里间冲!
“站住!” 巴图一声冷喝,如同冰锥刺骨!
与此同时,里间的门帘被猛地掀开!白胡子老药师额尔德尼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浑浊的老眼带着愠怒扫过萧小墨,最终落在巴图身上,声音嘶哑而急促:“毒气攻心!那‘腐骨砂’的毒纹已蔓延至心脉三寸!刚才的机括震动和哭喊,惊扰了最后一道护心针!现在…神仙难救!”
如同晴天霹雳!
萧小墨只觉得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神仙难救?是因为他…是他害了阿姝姐姐?
巨大的自责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小小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巴图冰冷的目光在萧小墨惨白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额尔德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还能撑多久?”
额尔德尼沉重地摇了摇头,胡子都在颤抖:“最多…最多三个时辰!除非…除非能找到那传说中的‘雪魄草’,以冰魄真气化开药力,强行拔毒!可这冰天雪地,雪魄草踪迹难寻,冰魄真气更是沧溟派早已失传的绝学…”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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