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很复杂,复杂到我甚至觉得那算不上是家,如果说我的祖父是家族荣耀,那么我的父亲就是这个家最为荒诞的人;
他是个坏人吗?不是,但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他辜负两个人,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他的小儿子恨他,大儿子怨他,他还养着别人的两个孩子。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对自己母亲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当年说我父亲战死,她就变的有些不太正常,无数个日夜,她用折磨我的方式获得心灵上的慰藉,这些我从没与人说过。
我最喜欢的人是顾辞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喊我大儿子的女人,所以我讨厌战翊,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活着才会痛苦;
所以他离开家的时候,我跟他说,永远别回来了,你是妈和别人生的野种,你没资格再回战家。
看着战翊逐渐崩溃的小脸,我心里竟然有了报复的快感,我们都随了母亲,变态、嗜血还狠毒,只是我隐藏的够好,战翊暴露的彻底,他还是太小,不懂城府是什么,才有了这样的下场活该。
失去顾姨的日子里,父亲被思念和后悔折磨着,有什么用呢,顾姨走了,顾辞不认他,我嘴上说着对他的怜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再为他的活该欢呼,他当有此报。
在被母亲变态折磨的岁月里,我学会了隐忍,练就了强大的内核,还变得善于表演,直至后来,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活的有些迷失了。
1972年的夏天,对于我来说太特殊了,那个夏天,我心里多了一个秘密,与儿时的凌虐一样,尘封心底。
海岛集训,我远赴南方,在那里,我结识了一生的爱人,他脸上有我见过最干净的笑,每日在泥泞里训练,可他身上从来没有我们这样的臭汗味,他的味道似海风,干净清甜。
训练结束后,我们经常在海滩上聊天,他讲着他的故事,我说着我的故事,第一次,我对人敞开心扉,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宣泄出心中积压了好久的愤怒和怨。
我永远记得,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温柔的说着安慰我的话,声音夹杂着海浪,一下下撞进我心里,让那干枯已久的心,惊起骇浪。
情深难自持,我发疯了似的将他推倒,吻了上去,他从震惊,到疯狂的反抗,可终究败给了我,我的气息巡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热烈疼惜。
我和他在一声声压抑的喘息中,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炙热的爱意和疯狂,从此礁石后成了我们流连忘返之地。
我们的每一次,我都将他刻在了礁石上,那个隐秘的角落里,我用匕首写下我们的名字,名字下面是我们坦诚相见的证据。
三个月的集训期满,我即将回京,我问他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回去,他沉默了,当晚他约我在礁石见面,那天的他第一次主动撩拨,我很快沦陷。
紧紧的搂着他,释放自己,看着他的侧颜,我吻了千千万万遍,一晚上的心事重重后,他终于开口,原来他已经属于别人,结婚照上,看着他笑颜如花的妙人,是他的良配。
他说不跟我回京市,他要去找他的爱人,他跟我是个错误,集训结束,我们也该结束了,他不可以辜负那个爱他的人;
可他却要辜负我,他想吻去我眼里的怒意,被我强行拉开,第一次我没有帮他穿好衣服,独自一人走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也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如往常一样,帮他穿好衣服,带他回去。
他带着荣耀离开了我,离开了那个他爱的人,离开了部队,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说他喜欢大海,大海是孤独的,是热烈的,是悲伤的,大海是多样的,而我们是错误的。
不能释放的情绪, 变成了身上一道道的刀疤,我的爱来的浓烈,走的刺骨,多少次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去找他;
下辈子我会想尽办法成为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我也要在结婚证上,用那么热烈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可我不能死啊,我死了就没人记得他来过,我的心口处有他的名字,从此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这辈子也算是完整了。
利用休假,我循着他的家乡找了过去,物是人非,没有太多的线索,也可能是我怯懦了吧,没敢大张旗鼓的打听,我想见到他的爱人,又害怕,最后算是落荒而逃。
回京的火车上,我遇到了顾辞的女朋友和她二哥苏沐阳,她叫我大哥,我冰凉的心暖了一点,她是顾辞爱的人啊,顾姨的儿媳妇,原来温暖过我的人,她喜欢的人也会让我感到温暖。
目光不经意的落到苏沐阳的女朋友身上,那种熟悉感让我莫名有些紧张,回到车厢,脸上已经挂了泪水,原来你爱的人已经有了爱人,你会不会受伤?
她叫李红豆啊,原来你爱的人叫李红豆,那个曾经满眼是你的女孩,现在正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另外的人,只有我,只有我对你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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