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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瑞雪满枝头 > 第102章 百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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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出了那档子事后,这图也就没送出去,那日归宁她便将东西从颜府带了出来。

就藏在正堂西侧间的那面书架里......

慕谨言在坐榻上看着她翻找了半天,亦不忘了在她身后提醒:“你别想着糊弄我。”

“我这不是在找么......”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准备了什么东西能让她这般推辞。

她蹲着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底层的柜子里把那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朱纸翻了出来。

原本是卷在一起的,也是那日要回来之后为了方便携带才折了起来。

慕谨言小心翼翼的展开铺在了书案上,从最开始的欢愉,看到最后全然没了笑意。

他想都没想,找出小竹刀将末尾写的“恪静公主”几个字给裁掉了。

遂拿出了镇纸压好,又润了笔沾了墨,在他的名字上头,认真的写下了“容绫”二字。

她一看,登时拧起了眉头:“不妥。”

慕谨言固执的将纸重新卷了起来,妥善的收进了一方木盒中放进了身后的柜子里:“何处不妥?”

“我是......”

慕谨言弯腰凑了过去......将她那句“罪臣之女”给堵了回去。

他重新直起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你不是。”

他改了那上头的名字,容绫的内心却是惴惴不安。

早知道那日回颜府的时候,她就该一把火把这副百喜图烧了......

......

天色刚蒙蒙亮,慕谨言便早早起身,带着顾长宁去了张府。

顾长宁到了之后,又换上了一身衙役的衣服,二人跟着张无眠一起去了刑部。

“你带长宁去关押葛平励的牢房外守着,旁的人不用换。”

他转过头看向顾长宁又道:“见到了人不要打草惊蛇。”

顾长宁拱手道:“属下遵命。”

他今日本想着自己去冒充看守地牢的衙役,可在张府换上了那套衣裳,怎么看怎么不像......

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这会儿时辰还早,张无眠带他去了自己平时休憩的一间小屋子:“殿下先委屈委屈罢......若是实在无聊那边有些卷宗,殿下可以翻翻解闷。”

“好,你先去忙吧,若是今日再审葛平励的案子,记得来叫本王一声。”

“是,下官告退。”

这间小屋布置的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床,并着一张书桌,一面书柜。

但收拾的很干净。

眼前的书案上放着几本卷宗,慕谨言拿起最上头的一本,上面写着“于家庄争田案”。

下面是一本“贪墨案”,紧接着便是“葛平励杀妻案”。

他拿起来翻了几页,跟张无眠昨晚说的那些一字不差。

随后他又拿起那本“贪墨案。”

第一页上写着的名字,有几个是他认识的。

大都是张大人先前的门生......

不是判流放,就是判抄家,张大人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在第六页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宣平侯赵世勋。

此乃赵妃母家,此人是慕灵言的舅父。

只是他的名字下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

他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老侯爷去世后,赵家便只剩下了爵位。

这赵世勋就算是有心,怕是也没有机会。

先前让太子负责调查这些,也没查出来什么,因此只判了前面几页里的。

从这些人的官职来看便能知晓都是些小喽啰,查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处,没了他们还有新的人来当蛀虫。

除之不尽,源源不断......

此刻张无眠应当是在审理争田案,刑部也正是最忙的时候。

慕谨言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正预备去小榻上歇息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细听之下才听出其中还有顾长宁的声音。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萧墨予现在还卧在榻上不能起身,总不能再让顾长宁受什么委屈了。

他推开门呵斥道:“吵什么。”

一众衙役一看见廊下站着的人是他,顿时鸦雀无声,在原地跪下身朝他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挣扎个不停,但对方的力气大的像牛,死活都挣不开:“你放开我,我今日不过是来探视的,又没犯什么罪你抓我做甚?”

顾长宁死死地抓着一名男子的手腕,走到他跟前:“回殿下,此人行迹可疑,说是来探视的却给犯人送了什么劳什子香料。这坐牢哪里还能用这些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抓我!我给我弟弟送些香料又能如何?本就是日常所需之物,你们这些小人哪里能懂?”

“这香料本就人人都能用,听你这意思旁人还用不得了?他们就算职位低微那也是我云晟公职人员,岂能是你一介商贾可随意诋毁的?!”

葛平逸立刻跪了下来,一只手还被顾长宁牢牢的抓着,俯身叩头时的动作难免多了些滑稽。

“王爷恕罪,是草民失言。”

“若不是看在奚相的面子上,单凭你这句话,本王今日便可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

“草民......”

“行了。”慕谨言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随本王进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是......”

这商贾同官身本是不般配的,可奚相在和葛家结亲之前不过只是白丁,是娶了葛夫人后才能心无旁骛的考取功名。

顾长宁带着他走进了那间小屋。

三个人往里一站更显逼仄。

顾长宁在一旁准备好了笔墨,充当起了书吏。

慕谨言敛了衣袍坐在书案之后,冷着脸道:“你今日来送的是什么香料?”

葛平逸在他跟前跪的笔直,腰杆都未曾塌下去:“就是一些普通的香料,大街上不少人都用没什么新奇的,是草民的弟弟用惯了,便想着来探视时也给他带上一些。”

慕谨言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又淡然:“既然如此,本王也看看到底是什么香料,竟是日日都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