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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瑞雪满枝头 > 第143章 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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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和对方有了什么龃龉,活生生被折磨死了。这桩案子听说还涉及云晟的太子,当时在云晟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不然小叔也不会查到这些。”

听了这番话,季宝韵默了半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景修在出征之前还未曾把她送出去,到了下朝的时辰也不回家。

问他也只是说是在御书房里同陛下商议政事,回了家也是把自己闷在书房里,有时午后还有身穿官服的人来府中找他议事。

原先他对自己很是亲热,哪怕身边的事再忙,也会日日宿在她房中。

可就自从攻打东仪国凯旋而归后,他便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而后便是容家的大姑娘被封为公主要被送去和亲,再然后便是......

季宝韵彻底想通了,他这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叛国通敌,又将这罪名嫁祸给容家,葬送了容家满门!

“我想见见云大人,舒娘可否帮我引荐?”

“可。”

......

季宝韵一直住在华楼也不是个事,云遥帮她办了假户籍后,她便成了容绫的贴身侍婢。

同她一起住在云遥的府上。

又是大雪纷飞,从窗子里望出去连院子的花草树木都看不清了。

往年北宁从未有过这样的雪,此刻竟让她觉得自己身在云晟。

韵娘自从进了云府后,便是书卷不离身。

养了这些时日,血肉再次滋生,她又成了原来的她。

只是眸中少了以往的天真,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忧愁,偶尔还会同容绫聊起自己的孩子。

想象他此刻被人精心照顾,应当长的更白胖了些。

那日在华楼,她见过云遥后,竟想着去敲登闻鼓状告景修的罪行。

可她也不过全是听说,手里却没有证据。

云遥让她再等等,等他们查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再一举送他归西。

此后,她也没再提过。

被接进云府后,每日都在安心读书写字。

遇到不认识,不理解的还会主动来问容绫。

“你脚下的火盆要熄了。”

季宝韵抬眸一笑:“无妨,我倒不觉得冷。”

“我在南海时从未见过雪,若不是你身子不济我倒想邀你出去走走呢。”

季宝韵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南海四季如春当然不会下雪,往年京中也未下过这样大的雪,今年也比之前更冷一些,你应当不习惯吧?”

她颔首:“是有些,不过还好,这屋里烧着地龙倒不用觉的冷。只是身上的衣服穿的厚重,让我觉得有些难受。”

季宝韵捧着书卷朝她走了过来,指着其中一个字:“这个字念什么?”

“我看看。”她侧过身:“念‘聿’,‘岁聿云暮,一元复始’。意思是旧年往去,新年开始。”

“原是如此。”

她又走回去,在那行字旁写下了一行小字。

瞧着她这般认真想要蜕变的样子,一想到要利用她,这心里却生出些愧疚来。

原本是想接近莫云绣,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一步步引导。

可那个人似乎中不上什么用。

季宝韵就不一样了,她和景修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仇恨,只需稍微提点她便能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去走。

也不算是完全利用,她如今对景修的怨恨不比自己少。

雪下的这样大,慕谨言晚上回来时,这路定是不好走。

初来云府的那日,是白英和白芷替她收拾的屋子。

云遥的意思是想让两人留下来,却被她拒绝了。

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只要相处哪有认不出的?

“夫人,要传饭么?”

容绫打了个哈欠:“这么快便道午时了,传吧。”

季宝韵站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拢好:“我去吧。”

她点头:“好。”

......

自来了北宁,白日里总是不得空闲,他的阿绫对他都没有兴趣了。

整日里只惦记着那些正事,眼里哪还有半分他的影子?

是以他今日早早就散了今日同那些个文官的场,踏出华楼大门,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因着下雪,也变得略显凄凉。

可这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不可多得景色。

他撑着伞在门口等德顺把马车赶过来,余光处却瞥见了一旁有盏灯笼在风雪之中飘摇,摊位之上还有一面写着“康”字的小旗。

慕谨言朝着那个摊位走了过去,站在他搭的小棚下将伞收好:“老人家,这么晚了怎的还不家去?”

他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华楼开业以来,我这小酒摊子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待华楼打烊我再回去也不迟。”

他随手扯过一张小凳坐在老人对面。

摊主是个耄耋老人,身上穿着加了棉花的粗笨布衣,双手拢在袖中瑟缩在桌后。

小桌上有一架红泥小炉正温着一壶小酒,他的面前只摆着一碟花生。

方才外面冷还未曾察觉到什么,此刻坐在桌前经炭火热过之后,顿觉酒香四溢,也勾起了他的馋劲儿。

哪怕今日已经喝过不少酒了。

“不知可否跟您老讨一盏酒?”

“这有什么不成的。”

“多谢。”

德顺赶着马车过来却没见到人,隐约听着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看过去才发现自家郎君在那里坐着,便在门旁候着了。

他随手取过一只粗瓷酒杯,就为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放在鼻尖下轻轻嗅着,一股浓郁的酒香中还掺着桂花的香气。

待细细品尝后,回甘无穷,酒香直沁肺腑。

“果然好酒也怕巷子深。”

老头踟蹰一笑:“郎君过奖了。”

“哪里是过奖,晚辈说的实话。不知您老住在何处?”

他回头看向身后那条漆黑的巷子:“就在这,云郎君先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再逗留。”

“您这身子骨在这风里冻久也一样不好受,这样吧,从明日起我便从您这儿订货,您酿出的酒我全收了,日后也不必这样辛苦出摊了。”

话音刚落,漆黑的巷子里走出一名撑伞寻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