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暗潮
沈栖凰的腰肢酸软得几乎直不起来。
昨夜萧执圭又闹到三更,今晨上朝前竟还按着她在妆台前缠绵。此刻她对着铜镜点口脂,脖颈间的红痕连珍珠项链都遮不住,只好让青黛重新梳个高髻。
"主子..."青黛欲言又止,"永宁公主送来的菊花糕,您还一口没动。"
沈栖凰揉了揉太阳穴。自那日萧执圭从萧承锐书房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夜里索取无度不说,白日里但凡见到她与旁人说话——尤其是萧承锐——必得当着众人面揽她入怀,吻得她喘不过气才罢休。
"风荷呢?"她转移话题。
"在偏殿训新收的女卫。"青黛压低声音,"都是江湖里无家可归的女子,功夫了得。"
沈栖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瓷瓶——这是要给萧承锐送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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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以伤为饵
萧承锐的寝殿飘着浓重的药香。
"这伤怎么反反复复不见好?"沈栖凰蹙眉解开染血的绷带,剑伤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萧承锐靠在软枕上,目光贪婪地描摹她低垂的眉眼:"许是沾了水。"
其实是每夜他都会偷偷撕开结痂的伤口。太医开的药他一口没喝,全浇在了窗台的海棠花下——那株花倒是开得愈发艳丽,像极了她此刻因恼怒而绯红的脸。
"别动。"她蘸着药膏的指尖轻轻按在伤口上,萧承锐突然闷哼一声,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阿沅..."他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若受伤就能见你,我情愿日日挨刀。"
沈栖凰僵了一瞬,随即冷静地推开他:"你若总不好,我便找风荷学武。"
萧承锐苦笑。这丫头如今威胁人都这般利落,倒真有几分太子妃的威仪。可他就是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就像当年在慈恩寺后山,她举着树枝说要当军师时的神气。
"明日卯时,老地方。"他系好衣带,眼底藏着晦暗的期待,"我教你破风剑法第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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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朱砂泪
"咔!"
狼毫笔在萧执圭掌中断成两截,朱砂墨溅在《河西屯田策》上,像一滩血迹。
裴琰跪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太子妃...确实去送了药。"
"习武呢?"
"每日卯时...在演武场..."
萧执圭突然笑起来,笑声让殿外候着的宫人毛骨悚然。他当然知道沈栖凰为何找萧承锐——当年她坠崖的阴影未消,对习武师傅的戒心极重。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加派暗卫。"他蘸着朱砂写下"准"字,笔锋力透纸背,"七皇子若有不轨..."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咚。萧执圭迅速敛去戾气,在沈栖凰推门而入的瞬间,眉眼已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来了?"
"殿下忘了吗?"她晃了晃食盒,"说好一同用午膳的。"
萧执圭揽她入怀,余光瞥见裴琰悄然退下的身影。怀中人发间的茉莉香让他稍稍安心,可当目光触及她袖口沾着的金疮药渍时,心脏又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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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金丝笼
是夜,沈栖凰在浴池中昏昏欲睡。
温热的水流舒缓着酸痛的腰肢,她正想唤青黛添些热水,突然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殿下?"她惊得睁大眼,"大理寺的案子不是..."
"审完了。"萧执圭咬着她肩头细嫩的肌肤,手掌顺着水流抚过她每一寸曲线,"想你了。"
纱幔外,宫女们屏息退下。沈栖凰被他抵在池边索取时,恍惚看见屏风上投着两道影子——一道如饿狼般凶狠,一道如困兽般挣扎。
"阿圭..."她喘息着推他,"明日还要..."
"明日卯时你要做什么?"他突然掐住她的腰,动作愈发狠戾,"嗯?"
沈栖凰瞳孔骤缩。原来他都知道。
水花四溅中,萧执圭将她抱上玉阶,用绸缎束住她手腕时,力道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栖凰,你永远是我的。"
窗外,一弯残月挂在梧桐枝头,像道未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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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局中人
萧承锐在演武场等到天明。
晨露打湿了他的靴尖,剑柄上的缠绳被摩挲得发烫。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程殊匆匆跑来:"太子妃遣人传话,今日...不来了。"
"知道了。"萧承锐挽了个剑花,突然将长剑掷出!寒光闪过,十丈外的箭靶应声而裂。
程殊看着主子被剑气反震得鲜血淋漓的虎口,突然明白了那些夜半时分,从寝殿传来的撕扯绷带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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