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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的檐角挂着新霁的月,银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檀木案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沈栖凰指尖捏着那页从岭南快马送来的账本,宣纸上的朱砂圈痕像一滴凝固的血,圈住的"牵机引"三字在烛火下泛着暗褐——那是西域奇毒,入口即锁喉,与太医院记载中萧执圭"急病薨逝"的症状分毫不差。

青黛垂手立在案侧,见主子指尖的暖玉镯微微震颤,忙低声道:

"六王爷已按计划将苏哲的密信截下,账本原件已封入风荷司暗格。"

她顿了顿,看着沈栖凰紧抿的唇线,

"苏哲不知六王爷是您的人,还以为能借他扳倒陛下。"

沈栖凰没作声,目光落在账本末尾的购药日期上——正是萧执圭"染病"前三天。

那时萧承锐刚从北境凯旋,在乾元殿大宴三日,她还记得他喝醉了便攥着她的手,一遍遍说"阿沅,以后没人再能欺负你"。

可现在这串墨迹却像根冰锥,狠狠凿进她记忆里那些温热的片段。

"阿圭的武艺……"她忽然喃喃开口,"当年在围场,他能徒手搏杀黑熊,怎么会轻易在军营染病?"

青黛知道她又想起萧执圭出征前的模样,那人总是将护心甲的护片拆下给她打首饰,自己却总说"军中医药齐全"。

夜风卷着荷香扑进窗,沈栖凰猛地回神,将账本塞进妆匣暗层。

萧承锐今夜来得格外早,檐角铜铃刚响过三声,龙靴踏地的声响已在廊下响起。

她连忙对镜匀了胭脂,却在抬眸时看见镜中自己眼底的血丝——从昨夜收到消息起,她便再未合眼。

"阿沅!"萧承锐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龙渊剑穗子上的宝石坠子在月光下晃出冷光。

他径直走到她身后,下巴搁在她发顶,鼻尖蹭着她耳后软肉,"今日去御花园寻你,见你在暖房看昙花,怎么叫你都不回头?"

沈栖凰握着螺钿梳的手紧了紧,想起白日里她确实在暖房对着昙花出神——那是萧执圭当年从南粤寻来的品种,说"昙花一现似人心,阿沅要细看"。

此刻萧承锐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带着御酒里特有的桂花甜,却让她莫名想起账本上"牵机引"的异香。

"在想事情。"她侧过脸,故意让鬓边的珍珠步摇扫过他下颌,"陛下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早?"

萧承锐却不接话,扳过她的脸便要吻。沈栖凰下意识偏头,唇瓣擦过他嘴角,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

这味道让她心头一凛——太医院记载,牵机引中毒者,临终前口中会泛苦杏仁味。她强压下翻涌的寒意,伸手抚上他眉骨:"承锐今日见了苏丞相?"

这话让萧承锐的动作顿住,他捏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提他做什么?"

烛光下,他瞳孔里的温柔迅速褪去,只剩猜忌的暗芒,"今日是不是有人递了东西给你?"

沈栖凰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委屈神色:"陛下又多心了。不过是想起商路的事,想问问苏丞相近况罢了。"

她指尖滑到他胸前龙纹上,故意绕着绣线打转,"难道在陛下心里,我就这般不安分?"

萧承锐最见不得她红眼眶,当即就软了语气,将她拦腰抱起往内寝走:"是我不好,不该疑心你。"

龙涎香的帐幔被他随手扯落,他将她按在锦被上,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暖玉镯,"阿沅可知,今日批奏折时,我对着军报发了半个时辰的呆。"

沈栖凰的心猛地一跳,却听他接着说:"想起那年兄长从北境回来,铠甲上全是血,却还笑着说'锐儿,下次带你去看草原'。"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俯身在她颈间落下吻。

"陛下说什么胡话。"沈栖凰抬手勾住他脖颈,指甲险些掐进他后颈皮肤。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以及那刻意压抑的颤抖。

狼牙坠从他腰间滑落,砸在锦被上发出闷响,那道萧执圭留下的齿痕在烛光下格外清晰。

"阿沅……"

萧承锐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你摸摸,它跳得这样快,全是为你。"他的眼神狂热而偏执,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们都说我疯了,说我为了你……可我宁愿疯了,也不能没有你。"

寝殿的纱幔被夜风吹得鼓荡,沈栖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苏哲密信里的话:"陛下当年购毒时,曾说'若不能让她心无旁骛,便让旁人都死绝了'。"

此刻萧承锐滚烫的指尖正划过她唇线,那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承锐,"她忽然搂住他脖子,在他情动时轻声说,"明日我想亲自问问苏丞相,商路的事耽搁不得。"

萧承锐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的痴迷被阴鸷取代。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他做什么?"

龙渊剑穗子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冰凉的穗子擦过暖玉镯,发出细碎的声响。

沈栖凰知道此刻不能退,她仰起脸,用最柔软的语气说:"陛下忘了?去年冬日,是苏丞相帮我从西域运来暖炉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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