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儿她不一定爱得非据为己有不可,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生在这样的人世间真好。
“诶?那不是衡山王殿下吗?”
白露一声讶异的惊呼,拉回迎春沉湎灯笼摊前少年男女欢笑的神思。
“又胡说了……”迎春笑嗔,“我们还堵在这里,衡山王难道是天上掉……”
她顺着白露的手指望去,“下来的”三个字在看到相隔两三丈的紫衣高大男子时吞下,衡山王拦下了拿着一盏绘杏林春燕四角流苏灯的纤瘦少女,多情含笑正说着什么。
迎春握紧汗湿的手掌咬着下唇,据那神情态度及各人的动作判断,的确是当街调戏良家子无疑。
这热闹她看在她眼里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而白露这时也认出来跟在布衣少女身边身穿半旧素色鹤氅冠带风流的少年郎。
“夏姐姐还说见颜郎的机会少了,那可不就是颜郎吗?可惜夏姐姐没跟娘子出来……呃,谷雨你……”
谷雨身体力行捂住了白露大声宣扬的嘴,以目询问迎春——
要不要下车给殿下帮个忙?
迎春摇头。
谷雨晨间料得不错,纪绿沉确实和颜淏初在路上汇合,看她衣饰是微服出行,想必也改了平日妆容,因此被衡山王认错但又好巧不巧“调戏”到正主头上。
前面的路人群散开,马车缓缓驶过,车轮辘辘碾着青石板地,衡山王为纪绿沉打抱不平和颜淏初打商量的话夹杂在喧闹中被暖风吹散。
“颜世子还是回去守着公主,这小娘子就由本王安置……语不传六耳,本王保证,小九绝不会知道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