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隔壁罗小妹的梦呓、窗外夜市遥远的喧嚣，全都模糊成了背景音。查理能听到的，只有两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和彼此胸腔里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激烈地撞击着，仿佛要挣脱束缚。
那生涩而勇敢的触感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
萝卜子耗尽了所有勇气，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松开了环着他脖子的手，身体也猛地往后缩去，整个人几乎要陷进被褥里。
她猛地偏过头，不敢看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大胆仿佛耗尽了她的力气，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涩和后怕，身体微微发抖。
查理还保持着撑在她上方的姿势，低头看着她这副又勇敢又怂的小模样。
沉寂了几秒钟后——
“哈！”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突然从他喉咙深处滚了出来。
查理不再撑着手臂，而是顺势压了下来，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颈后，另一只手则霸道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地、严丝合缝地箍进了自己滚烫的怀里。
萝卜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胸腔因低沉的笑声而微微震动。
“行啊你，傻妞！”
“出息了！敢偷袭老子了？嗯？”他收紧手臂，勒得萝卜子有点喘不过气，却又奇异地感到安心。
“刚才那一下，”
“是喜欢老子喜欢得不行了？嗯？说！”
萝卜子被他灼热的目光和直白的问题逼得无处可逃，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带着豁出一切的颤抖，却无比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是……殿下……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
“听见了！傻妞！老子也稀罕死你了！”
“不过……”查理的声音带着点玩味的拖长，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殿下’？嗯？”
“刚才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拽老子脖子，还敢……”
“嗯？干完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还张口闭口‘殿下’？装给谁看呢？嗯？”
萝卜子的睫毛剧烈颤抖，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叫了太久的“殿下”，这两个字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查理看她那副又羞又窘、张口结舌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
“小骗子。”
“亲都亲了，抱也抱了，命都拴一块儿了，还搁这儿装客气呢？说，该叫老子什么？”
萝卜子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她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笑意和某种更深沉期待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小小的、惊慌的影子。所有的羞涩和习惯性的敬畏，在他滚烫的注视和直白的逼问下，像阳光下的薄冰，一点点融化。
她张了张嘴，唇瓣翕动了几下，那个在心头盘旋过无数次、却从未敢宣之于口的名字，终于带着细微的颤抖，冲破了她最后一点矜持的防线：
“…查…查理…”
声音轻得像蚊呐，带着巨大的羞怯和不确定。
“什么？没听见！”
“这么小声还想开军舰！”
“刚才那股偷袭老子的劲儿呢？大点声儿，傻妞！”
萝卜子被他激得鼓起腮帮子，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水汪汪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猛地抬高了一点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查理！”
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也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甜蜜。
“哈！对喽！”查理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响亮地应了一声，他猛地低头，带着滚烫的气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口，声音大得隔壁都能听见。
“再叫一声儿！老子爱听！”他捧着她的脸，像个讨到糖吃的孩子，眼神亮得惊人。
“查理…”
“再来！”
“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