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鲁智深驾着马车赶到。
他冷眼看着三人,沉声问道:“为何挡在路上?莫非是要劫掠不成?”
论气势,鲁智深远胜赵言。
赵言虽然遮蔽面容,但仍显俊朗,而鲁智深不仅体型魁梧,面目亦显得凶悍,此刻脸色一沉,更令人胆寒。
“大师误会了,”
祝龙忙解释,“我们并非拦路,而是想护送商旅行经景阳冈。”
“你当我是聋子不成?”
鲁智深怒喝。
“若是护送他们过岗,谁不是欢喜?怎会对你跪地哀求?”
祝龙辩解道,“我们接了护送的活,总要收费,不然如何维持?”
“那些商客正在谈护送费,那下跪之人囊中羞涩,又急着赶路。”
祝龙补充道,“我二哥坚持要十贯钱,他这才跪求。”
“真有此事?”
鲁智深冷眼一扫,挥手唤来围观的几人询问。
所言皆与祝龙相符。
鲁智深略显尴尬,盯着那少年,“别人护送你已算厚道,付些钱也是理所当然。
若你无力支付,不妨待明日同行。
何苦跪地哭诉,丢尽父母颜面!”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被鲁智深训斥后泪湿眼眶。
少年抽泣道:“师父有所不知,我家在阳谷县,靠卖梨维生,供养老父。
前几日奉命送信至此,突遇猛虎阻路,困于此处两日。
今日得知家中父亲无钱买粮,病饿交加,我心急如焚。”
“我此行只带百文铜钱,本想买米,而祝家马队护送费竟需十贯!”
少年泣不成声,“我实在拿不出这些钱,若今日无法过岗,家中老父恐性命难保……”
祝虎听得厌烦,皱眉不语。
“直娘贼,谁叫你在这里喊丧!还不赶紧放下...”
话未说完,祝彪忽然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竟被生生提起。
鲁智深怒目而视,厉声说道:“他人为父担忧哭泣,与你又有何干?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祝虎吓得瑟瑟发抖,祝龙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师父,小人所言确是实情。
为人办事、收钱取酬,本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若师父执意要插手,我等自知非师父之敌,也只能从命。”
然而,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说师父是非不分,徒增笑柄,损及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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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活忙碌,更新稍显迟缓,还请各位读者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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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家的名声好坏,与尔等有何关联?”
鲁智深听出了祝龙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但他素来随性惯了,怎会在意那些虚名浮利。
被祝龙一番言语挑拨,他反而更加恼火:“洒家偏要带上那小子同行,还不用你们花钱,你能奈我何?”
祝龙顿时愣住,心中疑惑:江湖豪杰不应最重颜面吗?为何这和尚如此与众不同?
祝龙本想拒绝,可看着鲁智深魁梧的身影,想起连祝彪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据说此人武艺远胜于那黑脸汉子,一旦得罪,后果不堪设想。
略作权衡后,祝龙勉强点头答应。
就在此时,
赵言突然提议道:“兄长,咱们也要过景阳岗,不如让这少年与我们一起同行。”
鲁智深点头道:“也好,就依你所言。
你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起过去便是,我们分文不取。”
少年连连鞠躬道谢。
旁边几个商贩见状,也开始动心。
由祝家护送,需支付十贯钱,这笔钱来之不易,既然有人免费带路,何必再花冤枉钱?
然而祝虎冷嘲热讽道:“山中猛虎十分危险,短短几日已伤数名猎户。
我们几十人骑马持械才敢经过,他们两人即便有力,却还需赶车,若是老虎来袭,如何逃脱?”
少年听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鲁智深怒视少年:“我好意帮你,信则同行,不信便离开!”
说完,他登上马车,坐到驾驶位上。
赵言未发一言,只是将银枪扔给祝彪,转身回车厢。
祝彪起身大喊:“阁下何人?报上名号,今日之辱,他日定加倍偿还!”
祝龙和祝虎急忙制止,但赵言只是一笑:“我是东京赵大郎,若有胆量,随时来找我。”
说完钻入车厢。
鲁智深扬鞭驱车,沿山路前行。
少年踌躇片刻,最终决定跟随。
想起了自身无力承担护送祝家的费用,家中还有生死未卜的老父,便毅然决然地跟上了马车。
其他几位行商因畏惧风险,最终选择支付费用,让祝家的队伍护送他们一段路程。
“大哥,难道我们就此放过那两个无赖?”
祝虎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问身旁的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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