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给她的?"莫兰问。
"买来扔。"她转身走向门口,黑发扫过他的肩膀,"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莫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
"梵诺拉。"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
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冷笑:"谢什么?谢我多管闲事?"
"谢你……没有放弃我。"
梵诺拉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啧"了一声,推门离去。
风铃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像是某种无言的告别。
莫兰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触碰那枚怀表。
表盖冰凉,如同那个雪夜的冰泪湖。
后来,莫兰没再去凡尔赛宫。
他去了挪威的极光小镇,在冰雪覆盖的森林里建了一座木屋。
偶尔,他会收到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
没有署名,但字迹凌厉得像刀锋。
「北极圈的雪真难看。」
「你养的玫瑰冻死了。」
「命运之河说你是蠢货。」
他每次都会笑着收好,然后将它们放进一个雕花的银匣里,和那半片枯萎的玫瑰花瓣放在一起。
某天深夜,他坐在壁炉前,火光映照着手中的怀表。
表盖内侧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他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笔画。
窗外,极光如缎带般舞动,绿与紫交织成梦幻的星河。
风铃突然轻响。
莫兰抬头,看见梵诺拉站在门口,黑发上沾着细雪,紫瞳里倒映着跃动的炉火。
她手里拎着一瓶苦艾酒,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路过。"
莫兰笑了,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要喝一杯吗,先知大人?"
梵诺拉冷哼一声,却还是走了进来。
门外的风雪依旧肆虐,但木屋里,炉火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