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突然掩唇轻咳两声。门外立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十二名精锐如潮水般退去,唯有魏长空的影子仍映在窗纸上,纹丝不动,如同一柄入鞘的剑。
"实不相瞒,"吕鹏摩挲着左肩,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色,"这几日旧伤发作,疼起来真是要命。府中大夫换了好几茬,汤药灌下去却不见效。先生游历四方,可通医理?"
"略知些乡野偏方罢了。"曹清萸谦虚道,目光却已锁住吕鹏微微发颤的右手,"只是不知大人具体症状,恐难对症下药。"
"无妨。"吕鹏径直将手腕递来,曹清萸也毫不犹豫二指搭上脉门,指尖感受到皮肤下紊乱的跳动。
他故意沉吟良久,直到吕鹏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才缓缓道:"大人这是脾肾行气不畅,淤血阻滞经脉,故而旧伤复发。"
"先生可有良策?"
曹清萸没有立即回答。他执起茶壶,将杯中注满清水,直至茶汤几乎溢出杯沿。
"大人如今就像这杯子,"他指尖轻点杯壁,水面随之颤动,"心事太满,反而难容新物。"
突然,他手腕一翻—— 哗啦~清亮的茶水尽数倾泻在地,在青砖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水满则溢,不若倾空再续。横竖都要装水,是装白水还是热茶..."他指尖摩挲着空杯边缘,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全凭大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