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人身影没入竹林深处,砚清与冷刃方才纵身朝竹林疾驰而去。
夜半时分,冷风肆虐,片片竹叶从树上倾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落雪。
冷刃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地面,夜色深沉,露水与泥土混杂一处,定会留下他们的踪迹,“他们朝前方去了,只是……他们分散开逃窜。”
砚清颔首,“倒是有些小聪明。”
冷刃:“我们仅有二人,倘若寻不到刘彧,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砚清轻哼一声,笑道:“无妨,我自有计策。”
言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瓶盖,几只莹绿色的飞虫从中飞出。
冷刃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砚清解释道:“这是寻踪虫,只需锁定气息,便能寻到目标。”
只见那几只飞虫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分别朝三个方向飞去。
砚清与冷刃遂兵分两路,各自循着飞虫追踪而去。
刘彧拼命狂奔着,喘息不止,他深知自己一旦被擒,定然难逃一死。
然而,他时运不济,须臾之间,砚清便循着飞虫追上了他。
砚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猛然挥动手中利剑朝刘彧刺去,眼见剑刃即将划破刘彧咽喉之际,剑身却被一道银鞭紧紧缠住。
紫书与黑影纵身而至,横在刘彧身前。
“你们究竟是何人?”砚清那冷冽的寒眸中闪过一丝怒色。
紫书答道:“你的敌人。”
砚清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配?”
紫书:“你倒是傲气,就是不知打起来,能不能以一敌二?”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不知何时,冷刃悄然立于砚清身侧,他双臂抱胸,神情冷峻,仿若在冷眼旁观一场闹剧。
紫书沉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故人!”
她与冷刃打过交道,对其来历自然心知肚明,然而眼前的少年,却是全然陌生。
紫书将手中银鞭收起,缓声道:“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冷刃漠然道:“我们并不相熟。或许你将他交予我,我们能更加熟悉些。”
紫书无奈摆摆手,“如此,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若是她未能将人带回碧落教,尊主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紫书凝视着冷刃和砚清,心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二位,我们虽各有目的,但此时并非动手良机。此地恐有其他势力暗中觊觎,不如暂且放下成见。”
砚清冷哼一声,“你的花言巧语,还是留与死人去听吧!”
说着,他手中的水寒剑如闪电般朝紫书身后的刘彧疾驰而去,紫书面色一沉,腰间银鞭刹那抽出,如银蛇般迎着水寒剑舞动。
另一边,冷刃手中的飞刀在空中急速盘旋,黑影则边躲闪,边将大锤狠狠朝冷刃砸来。
冷刃的飞刀虽灵动异常,但无论他如何变换角度,都难以逃脱黑影的轻易击破。
眼看着飞刀即将用尽,冷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黑影手中大锤如雨点般不断朝冷刃身上砸去。
突然,黑影身形一闪,瞬间退至冷刃身后。
冷刃正欲抽出腰间软剑,身侧却突然涌起浓浓白烟。
待一阵劲风拂过,白烟消散大半,原地仅余冷刃和砚清二人。
砚清抱剑站在原地,冷声道:“还是让他们逃了。”
冷刃:“碧落教的人有些本事,就是不知为何要救刘彧。难不成……”
他心里忽生出一股不祥预感,若是碧落教接受刘彧委派,那会很棘手。
崇明殿
往日喧闹嘈杂的早朝,今日却静谧异常,甚至连银针坠地之声都清晰可闻。
刘子业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黑眸之中闪烁着无尽的阴狠与暴戾,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众大臣垂首而立,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长袍下,那微微颤抖的双脚。
“朕问你们话呢,为何无人应答?莫非将朕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刘子业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异常沉稳,然而这平静的话语,却令台下百官如坠冰窖,冷汗涔涔。
虽说湘中出天子的传闻流传数久,却未曾想竟能传到刘子业耳中。
怪不得早朝之时,众多御林军镇守殿外,原来是奔他们而来。
时间仿佛凝滞般安静,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哗哗”之声,其声之大,令在场百官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大殿内弥漫出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有官员按捺不住好奇,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环顾四周。
刘子业见众人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烦躁,恰在此时,有人不知死活地触了霉头,“来人,将此人拖出去,重责五十鞭,悬于城楼之上,让朕的百姓观摩他的仪容。”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外便走进两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御林卫,将那倒霉的大臣拖了出去。
大臣被拖走时,口中仍不忘呼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岂料这一喊,反倒让刘子业的心情更加烦闷,遂又道:“杖毙之后,再行悬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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