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刘楚玉急得眼眶泛红:“若是阿业身负重伤藏于洞中……”
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去引开他们,你去救人。”
月光下,她眼中的坚毅令溪诏心头一震——这哪还是那个娇生惯养、怕死怕疼的公主?
“不行。”溪诏断然回绝。
“不行也得行!”
刘楚玉骤然发力,竟用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阿业的性命决不能断送于此!要死也是我这做姐姐的先死!”
她眼中闪烁的决绝令溪诏心头一震。
就在这僵持之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咳——是砚清!他竟然停下脚步,银面具转向他们藏身的芦苇丛。
刘楚玉趁机挣脱,然而在起身瞬间却被溪诏一把拽回。他单手紧扣住她后脑,将她整个人按进怀中:“别动!”声音低沉,几近于耳语,“砚清发现我们了。”
果不其然,砚清长剑出鞘,徐步朝芦苇丛走来。刘楚玉能够感受到溪诏紧绷的肌肉,以及他另一只手中凝聚的内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报!下游发现血迹!”一名玄甲卫蓦然高喊。
砚清脚步稍作停顿,银面具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芦苇丛,骤然转身:“追!”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溪诏才松开束缚。刘楚玉刚要开口,却被他捂住嘴巴:“噤声……”他指向山洞相反的方向,“那里有伏兵。”
果然,树丛中隐约可见弓弩的寒光。寿寂之竟然设下了双重陷阱!
“现在相信我了?”溪诏松开手,凝视着她被捂得泛红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怜惜,“我方才是在救你。”
刘楚玉紧咬嘴唇,沉默不语。
许久,她终是让步道:“现今该如何是好?”
溪诏嘴角微扬,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用这个。”
瓶中是碧落教特制的迷烟,“我去引开他们,你……”他稍作停顿,“借此为掩护,带刘子业从水路遁走。”
刘楚玉接过瓷瓶,指尖与他触碰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
溪诏忽地俯身,在她额头轻落一吻:“务必平安归来,总坛再会。”
未等她回应,他便如鬼魅般掠出芦苇丛。
远处立刻响起喊杀声,火光开始朝相反方向移动。
刘楚玉攥紧瓷瓶,朝着山洞疾驰而去。夜风拂起她的衣袂,也带走了眼角的一滴清泪。
溪诏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仿若鬼魅,故意在树梢间弄出明显的响动。
果然,砚清银质面具下的眸光一冷,长剑须臾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而来。
“叮——”
两柄长剑于空中相撞,火星四溅。即便溪诏戴着黑色面具,砚清仍能认出他:”果然是你。”
“如此久别,可曾念我?”溪诏戏谑一声,剑势骤然凌厉。
二人身影在月色下交织,剑光如练,所经之处枝叶纷飞。
砚清的剑法快如疾风,每一招皆直取要害;溪诏则以柔克刚,剑走偏锋,将致命杀招一一化去。
不远处,寿寂之听到打斗之声,鹰目微凝:“封锁四方!”他厉喝一声,“一个都不能放过!”
玄甲卫旋即四散开来,将整片地域重重围住。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连成一线,将二人的战场映照得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刘楚玉已无声无息地潜入山洞。洞内幽暗深邃,仿若无底黑洞,令人毛骨悚然。
她从袖中缓缓取出火折子,手却不住地颤抖,几经尝试,才好不容易点燃那微弱的火光。
“阿业?”她压低声音轻唤,声线在空旷的洞穴中幽幽回荡。
无人应答。
刘楚玉战战兢兢地向前摸索,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至她颈间,冰冷刺骨,如坠冰窖。
蓦地,她脚下一滑,踩中一块湿滑的石头,身体猛地向前倾去,踉跄数步。
“啊!”她竭力稳住身形,再抬头时,却猝不及防地与一双猩红的眼睛相对。
一条足有碗口粗的巨蟒正盘踞在前方的岩石上,鲜红的信子不断吞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刘楚玉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手中的火折子差点掉落。
“冷静……冷静……”她在心中默念,想起曾经在宫中藏书阁看过的《异兽志》。
蛇类视力极差,主要依靠嗅觉和热感应……
她屏住呼吸,将火折子慢慢移向岩壁,试图用火光干扰巨蟒的感知。
一步、两步……她贴着岩壁缓缓移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巨蟒的头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转动,但似乎确实被火光迷惑,没有立即发起攻击。
就在她即将绕过巨蟒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羽林卫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巨蟒,它猛地昂起头颅,张开血盆大口朝刘楚玉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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