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深吸口气，努力克制着情绪，“如果您无事要说，夜已深，臣女该回去了，您也该回府休息了。”
回府？
周玄策手指捏紧，“你不带我走？”
“国公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他再想上前时，沈枝意只定定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看陌生人，对视瞬间，他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今晚之事，臣女会帮您保密，就当……”沈枝意嗓子哽了下，“我们从未认识。”
周玄策本就冷白的脸，瞬时失了最后一点血色。
“隐瞒身份确实是我不对，接近你确实另有目的，但相处下来，我从未害过，亦或算计过沈家。”
“你为何接近我？”
“因为我发现沈璟川能提前预警，是因为收到你的来信，你预言了川西地动。”
沈枝意呼吸微紧。
“你又告诉我，我军中副将有问题，我查过，国公爷疼爱你，你虽出身将门，却并未习得半分拳脚功夫，除了年幼曾随军，就再不曾入军营。”
“北府军的事，你大概都不清楚，怎会知晓我军中之事……”
“你，很反常。”
庆功宴那一夜，周玄策兵不血刃，沈枝意已见识过他的手段。
筹谋、缜密，步步算计。
他留意到自己很正常。
“所以王爷就亲自潜伏在我身边，调查我？”沈枝意低嘲。
周玄策没否认。
“王爷放心，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危害大乾。”
“我知道。”
“我的事，还恳请王爷帮忙保密，您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沈枝意说的，自然是他隐瞒毁容与身体状况一事。
她说完，转身开门，就要离开水榭。
“意……沈姑娘。”一声称呼到了嘴边，周玄策又生生唤了个叫法。
她在生气，
自己不能再惹恼她。
“王爷放心，我中了您的蛊虫，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我也不会出卖您。”
“没有。”
“嗯？”
“我从未给你下过任何蛊虫。”
沈枝意听了这话，脚步顿住，眼中滑过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