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伸手。"
林诗音站在清竹轩的庭院里，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沈幼楚乖乖伸出手腕，林诗音两指搭在她脉搏上，闭目感应片刻。
"灵气紊乱减轻了。"她睁开眼，"但经脉仍有淤塞。"
"所以？"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基础吐纳之法。"林诗音淡淡道，"否则下次天痕刀暴走，你会死得更快。"
沈幼楚眨了眨眼："这是...要收我为徒？"
"只是奉命行事。"林诗音别过脸，"掌门认为，与其放任你胡乱使用天痕刀，不如教你控制它。"
她转身走向院中的石台，衣袖翻飞如鹤翼："跟上。"
2
后山的瀑布轰鸣如雷。
林诗音让沈幼楚盘坐在一块平滑的巨石上，四周是氤氲的水雾。
"闭目，凝神。"她站在沈幼楚身后，声音穿透水声，"感受天地灵气，引它入体，沿任脉下行，过丹田，再..."
沈幼楚努力按照指示去做，却只觉得浑身刺痛，像有无数细针在扎她的经脉。
"我...做不到..."她额头渗出冷汗。
林诗音皱眉，突然伸手按在她后背："放松。"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背后涌入，引导着沈幼楚体内乱窜的灵气。那感觉像是炎夏饮冰，沈幼楚忍不住轻叹一声。
"别分心。"林诗音的声音近在耳畔，"跟着我的灵力走。"
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沈幼楚恍惚间看到自己体内有蓝色和白色的气流交织缠绕，如两条嬉戏的小鱼。
3
"今天就到这里。"
修炼结束，林诗音额角也沁出细汗。她刚要起身，突然脚下一软——
沈幼楚下意识转身扶住她："你怎么了？"
林诗音脸色苍白，唇上血色全无："没事...只是灵力消耗过度。"
沈幼楚这才注意到，林诗音右手腕上的伤痕不但没愈合，反而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线。
"你的伤中毒了！"她一把抓住林诗音的手腕，"为什么不早说？"
林诗音想抽回手："小伤而已..."
"小伤？"沈幼楚气笑了，"再拖下去，毒气就要攻心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林诗音回到清竹轩，翻出之前没用完的草药，又去院中采了几株野菊。
"忍着点。"她将捣碎的草药敷在林诗音手腕上。
"嘶——"林诗音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攥紧了衣角。
沈幼楚放轻动作："魔教的毒阴损，需要用阳光晒过的草药中和。"她一边包扎一边嘀咕，"你们修真者怎么都这么不爱惜身体..."
林诗音静静看着她忙碌的侧脸，突然问道："你那个世界...人人都懂医术吗？"
沈幼楚手一顿："也不是...只是我从小跟着爷爷采药..."
她抬起头，正对上林诗音探究的目光。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给我讲讲你的世界吧。"林诗音轻声道。
4
月光如水，洒在清竹轩的屋檐上。
沈幼楚盘腿坐在廊下，比划着描述："我们那里没有灵力，但有叫'科技'的东西。比如手机，可以千里传音；飞机，能载人飞天..."
林诗音倚着柱子，难得地没有打断她。
"听起来像炼器宗的产物。"
"比那厉害多了。"沈幼楚笑道，"我们还能登上月亮呢。"
"月亮？"林诗音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广寒宫乃太阴真君居所，凡人岂能..."
"在我们那儿，月亮就是个荒凉的石头球。"沈幼楚托着腮，"没有嫦娥，没有玉兔，只有坑坑洼洼的环形山。"
林诗音沉默片刻："那...很寂寞吧。"
沈幼楚看向夜空中的明月："是啊，所以我才喜欢你们这个世界。"她轻声道，"至少月亮上真有神仙。"
夜风拂过，吹起两人的发丝。
5
次日清晨，沈幼楚被一阵剑鸣声吵醒。
她揉着眼睛走到院中，看到林诗音正在练剑。霜语剑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剑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沈幼楚看得出神，没注意脚下一滑——
"小心！"
林诗音瞬间收剑，一个闪身接住了她。两人因惯性转了个圈，沈幼楚的后背抵在了竹子上。
"谢、谢谢..."沈幼楚结结巴巴地道谢，这才发现林诗音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
林诗音迅速松开手，耳尖微红："你...来看我练剑做什么？"
"我..."沈幼楚急中生智，"我想请教你关于古籍的事！"
她跑回屋拿出那本《太虚古卷》："这里提到的'气海倒悬'是什么意思？"
林诗音接过书，眉头渐渐舒展："这是上古修炼法门，如今已经失传了..."她突然停住，惊讶地看向沈幼楚，"你能看懂古篆？"
"呃...很难吗？"
林诗音的眼神变得复杂："整个清玄门，能完全读懂这本书的不超过三人。"
她翻开一页指着某处："这里记载了一种双修法门，或许能解决你灵气紊乱的问题..."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林诗音脸色骤变："警钟？有敌袭！"
她一把拉起沈幼楚的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