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儿却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如果单纯只是为了赚钱的话,这白瓷产业经过马德雄和他家那大妇的一番折腾,都已经被糟蹋得差不多了,都快失去原本的价值了,咱们要不要它,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可对于邢州城的老百姓来说,这白瓷那可不仅仅是个物件儿,那可是他们祖辈的传承,所以我的内心有点儿挣扎啊。”
卫吟霜没好气地白了灵巧儿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哟,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挣扎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都能应对自如。”
灵巧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卫吟霜,不明所以地问道:“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这么差?难道我在你看来很刻薄吗?”
卫吟霜嘿嘿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说道:“不刻薄,不刻薄…… 就是这良心嘛,好像不怎么好,哈哈。”
灵巧儿一听这话,心里想着得 “报复” 一下她,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懒得跟她继续斗嘴了,干脆直接伸手在卫吟霜的腿上摸了一把。卫吟霜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啊” 一声大叫,脸一下子就红了,赶忙转身逃走了,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卫吟霜逃出老远,这才停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里犯起了嘀咕,暗暗想着:我刚才为什么要逃走?我又没做错什么,谁怕谁啊,真是的。想着想着,她又觉得不甘心,想着要以牙还牙,于是转身往回走,可等她回去之后,却发现灵巧儿早就不见了踪影,顿时一阵懊恼。
卫吟霜站在原地,脑海里回想着灵巧儿之前说过的话:“‘片柴值千金’,为当今皇帝建御窑,才是今后磁行的出路吗?可她明明又说,柴窑到底存不存在都还没个定论。要是根本不存在,那我去东京城又有什么意义?” 她就这么望着灵巧儿之前坐过的座位,发起呆来,心里满是对未来局势以及生意上的种种思量。
又过了几日,外出征战西去的将士们全都回来了,而且,队伍里还夹杂着在路上七零八碎、强拉硬拽 “募来的兵” 。加上之前回来的那一批人,这么一算,总共回来了六千四百人,这人数可着实不少。
可问题是,邢州的折冲府原本只有正规军三千人的指标,这下多出来这么多人,剩下的自然就得各回各家了。然而,汪庚和却犯了难,愁得不行。你看啊,正规军出去的时候是三千人,回来两千七,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大损伤,情况还挺不错的。可实际上,问题就出在这儿了。那些乡勇在战场上的战损都过半了,进太原之前招募的兵士如今也就还剩下一千二百多号人了。就算是把这些人都填充到折冲府里去,那还剩下八九百人。而且这八九百人还不能算作乡勇了,当时招募的时候就说了,打完仗得按照正规建制给人家上报。
汪庚和一边擦着额头豆大的汗滴,一边满脸焦急地说道:“现在在辽州、并州招募的这些兵士,人家可都是有节度使给的军籍的,而且还是从敌国境内来投明的军队。要是不给人家一个妥善的安置,那咱们可就必然要失信于天下了。可是折冲府里的府兵那可都是壮年,就算我想尽办法,拼命地鸡蛋里挑骨头,想遣散一部分人,也遣散不了将近小一千人啊。这要是强行遣散了,他们肯定得闹事,万一再出个领头的,把大家来回一串通,那一场兵变可就在眼前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正在慢悠悠吃早饭的灵巧儿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啊,汪团练使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
汪庚和一听这话,顿时欲哭无泪,心里那个气,又不好发作,只得无奈地说道:“下官今儿来找郎君,可不是让郎君你光在这儿听着的,你倒是给拿个主意。”
卫吟霜在一旁看着灵巧儿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气得直咬牙,真恨不得给她一拳,可又深知她那古灵精怪的个性,知道就算打了也是白打,最后还是自己生气,于是只好默不作声,在一旁瞧着热闹。
灵巧儿却故作惊讶地看着汪庚和,瞪大了眼睛,无辜地说道:“不倾听?那可就显得不尊重你了,汪团练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汪庚和一听,心里那火 “噌” 的一下就冒起来了,差点就骂出声来,强忍着怒火说道:“凌郎君,下官是在跟你说正经事儿,你可别在这儿打哈哈了,你快给想个办法吧,你手下这五百军士和他们的军令一样,回邢州城修整了,现在不也是你掌管着嘛。同样的建制,其他人你就不管了?”
灵巧儿听了,冷冷一笑,双手一摊,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管个屁,当初我去招募的时候,人家就跟我走了?我算哪根葱啊。我当时可是跟他们说,是大周国的邢州果毅校尉来招募的,钱是他出的,名也是他的,我就是个跑腿儿的。难道我跟你说句‘门前’,你就得把新娘子送给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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