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吹拂,山寨周围影影绰绰,在月光的照耀下,周围的怪石和树木在光与暗的作用下,像是一只只魔鬼在窥伺着这里。
天空星星很多,而且有一种伸手就能触及的感觉。李逸还是在另一个世界时,在自己小时候才看到过这种满天的星星。后来到城市里,就极少看到这种场景了。
现代城市里很多人还要找一个能看到星星的地方,经过一番宣传、发酵,后续这地方又会进行商业化,以便吸引城里人过来。
山寨三当家屋顶之上,李逸百无聊赖的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抬眼看着满天的星光,心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
忽的,旁边的夏破云推了一下李逸,小声道:“回来了,这都差不多亥时了,放着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娘子,竟然现在才回来?”
李逸斜着眼看了夏破云一眼,随后翻了个身。“这你就不懂了,你还没有成亲,还小。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问就去问那些成亲了的,然后你就知道了。甚至于,等到你成亲之后,你也会这么做!”
见李逸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夏破云突然道:“话说你也没有成亲,而且还不满二十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嗯?我去,感受到另一边夏嫣然的目光同样看过来,李逸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不过我们的李公子到底是两世为人,加起来快五十岁的“老司机”,眼神不变,口中如常说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说夏兄,你就得多看书,怎么说也是一个八品,问的问题整的像个文盲一般。”
现代人说起文盲,都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词算是外来词汇,民国时期才被收录,最初的意思是“不识字之人”。
后来在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了“现代文盲”的概念,把不能识别现代信息符号、不能应用计算机进行信息交流和管理的人定义为“现代文盲”。
夏破云听不懂文盲啥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理解李逸这整句话想表达什么。不过,李逸懒得去解释,没看夏嫣然此时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嘛,这时候就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之上继续下去。
目光看向下方,院门被推开。月光之下,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走进院子里,身上穿着灰青色的长袍,看上去像是一个读书人。
就这身打扮,与整个山寨格格不入。
随着男人进院子,房间内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亮了起烛火。男子站在院子里,望着亮起烛火的窗户,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走到正房门口,敲了敲门。
“熏娘,开门,为夫回来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名为熏娘的妇人拔出插销,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丈夫,脸上露出一丝埋怨,随后说道:“相公这些日子回来的愈发晚了!”
将手里的纸包递给熏娘,书生道:“这段日子,寨子里事务繁多,如今更是有白莲教的人找上门来,一切都向着未曾预料到的路线前进了。大王每次强留我,我也没有办法。”
“这是带回来的熏肉,你尝尝。这么晚回来,倒是让娘子担心了!”
熏娘没有多说什么,将包裹着熏肉的纸包放到一个篮子里,然后挂在墙上。随后转身去到外间的厨房,准备给自家丈夫烧水。
“熏娘!”三当家一把将自己娘子拉住,脸上带着一丝不忍,也带着一丝愧疚。“这两年辛苦你了,今晚上就让为夫伺候伺候你吧!”
手指无意识的拂过妻子的手掌,却发现手掌上有着不同程度的茧子。他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愧疚,同时也有一丝痛苦。
避开妻子的目光,三当家让自家娘子坐在椅子上,转身到外间厨房烧水。
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坐在椅子上的熏娘早已经泪流满面。或许是想到等会儿被自家相公看到不好,匆匆的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可是眼泪怎么擦都擦不掉。
一刻钟之后,三当家端着一个木盆,里面倒满了热水。将木盆放地上,蹲下身,然后看向眼眶有些发红的妻子,三当家笑着道:“怎么还哭了?这是喜事才对。以前是为夫着相了,冷落了你,在这里,想你赔不是。”
“相公……”
“熏娘先听为夫说!”深吸一口气,将妻子的绣鞋脱掉,然后脱掉袜子,露出一双白玉般的脚。按着妻子的脚放在木盆中,三当家才抬起头,看着妻子有些害羞与不好意思的眼睛。
“为夫曾与娘子说起过,为夫本不是长吉县人,在上山之前,家中已经有娘子。两年前,蔡大王将娘子掳掠至山上,为了安抚为夫,于是将娘子许配与我。”
三当家慢慢说的,语气不急不缓,却让房顶之上三个偷听之人颇为诧异。
按照这位三当家所说,他并非长吉县人士,而是被蔡大王救了,然后在山寨里修养了一年多才好利索。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他才留在了这里。
按理说在山寨“违心”的帮了几年忙之后,三当家其实是想走的,不过出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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