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点亮。
林疏桐独自来到“追光者”工地顶端,俯瞰这座她生活多年的都市。
风拂过她略显疲惫的脸庞,却带不走她眼中的坚定。
身后脚步声响起,熟悉的气息靠近。
陆景行走来,黑色风衣随风扬起,他默默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
“接下来呢?”他低声问。
林疏桐望着远方,唇角微扬:“我要让每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都能被看见。”
陆景行凝视着她侧脸,眼中情绪复杂,却始终未语。
远处,警笛声隐隐传来,仿佛预示着风暴即将迎来最终的高潮。
然而就在两人静静伫立时,助理匆匆赶来,在林疏桐耳边低语几句。
她微微一怔,接过一封封口信件,指尖轻轻抚过信封上的名字——
陆振邦亲笔信。
她低头翻开封面,只看一眼,便冷笑了起来。
林疏桐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手中握着那封来自陆振邦的信。
纸张微微泛黄,字迹沉稳而有力,透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与自负。
“小林小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不再拥有曾经的地位和权力。
我曾试图抹去你的名字,掩盖你本该耀眼的存在,因为我害怕你,怕你代表着我不愿面对的那个时代……”
她冷冷一笑,指尖轻颤了一下,随即猛地将整封信撕成两半,再一寸寸揉碎,丢进身旁的碎纸机里。
咔嚓——
纸张被碾碎的声音像是某种宣判,干净利落。
私人律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林疏桐抬头,目光平静:“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律师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氏那边还在等回应。”
“回什么?”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提任何条件了。”
律师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屋内恢复寂静,唯有碎纸机仍在运作,发出轻微的嗡鸣。
但林疏桐的心,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样波澜不惊。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她背着年幼的弟弟,在街头奔波,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那段日子,像是一道深埋心底的伤痕,每当风吹过,都会隐隐作痛。
而现在,那个曾掌控她命运的人,竟然妄图用一封忏悔信换取她的原谅?
可笑至极。
与此同时,陆景行站在陆氏老宅门前,眼神冷峻如冰。
他没有通报,也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带着人闯入别墅。
客厅中,陆振邦正在品茶,见他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你来了。”陆振邦淡淡地说,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刻。
陆景行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怒意。
“从今天起,你不得外出,不得对外联系。”陆景行语气冰冷,不容置疑,“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生活,但你不再有任何发言权。”
陆振邦皱眉,语气微沉:“景行,我是你叔父。”
“你不是我的亲人。”陆景行打断他,声音里毫无温度,“你做过的事,足够让你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陆振邦一个人在原地怔住。
紧接着,陆景行下达命令,解散陆振邦名下所有基金会,终止一切与其相关的合作项目。
媒体再次沸腾。
有人称这是陆家内部的一场清洗,也有人猜测这是林疏桐的复仇正式开始。
但没人知道,陆景行真正想做的,不过是替她斩断那些过往的枷锁。
几天后,林疏桐接到国际青年建筑师论坛的邀请,主办方希望她能在大会上作为代表发表演讲。
她答应了,开始认真准备讲稿。
然而就在临出发前夜,她突然停笔,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机拨通了高律师的电话。
“我想取消行程。”她说。
高律师沉默了几秒,语气敏锐:“是因为陆振邦的事吗?”
林疏桐没有立刻回答。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只是不想再活在过去。”她最终低声说。
挂断电话后,她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风声呼啸,吹动窗帘轻轻飘扬。
过去的一切真的结束了吗?还是她只是把伤口藏得更深了些?
她不知道。
但她清楚一点:无论过去多沉重,她都要向前走。
而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当晚,陆景行回到家中,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他换掉外套,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却看见林疏桐正坐在地毯上,翻看一本旧相册。
他走近一看,里面是她和弟弟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女孩牵着一个更小的男孩,脸上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笑容。
陆景行蹲下身,轻轻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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