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凝聚的怪物腹中,解明砚的银盒突然发烫,盒底暗藏的夹层应声弹开,露出半卷用银丝绣成的帛书。帛书字迹遇血显形,竟是初代解家家主妻子留下的绝笔:"若解家血脉至此,切记——九幽非魔,是九门人心之孽。"话音未落,怪物体内的锁链骤然收紧,解云骁的残魂拼尽全力护住儿子,却在银链绞杀下化作点点荧光。
戏楼的小柔将最后一缕戏魂注入星陨剑,剑身燃起的金红火焰却被怪物的黑雾瞬间吞噬。她望着阿松铜扣上斑驳的血迹,突然想起戏班扎戏台子时,阿松总说:"台子搭得再结实,也抵不过人心塌了。"此刻铜扣突然迸发强光,在黑暗中映出历代戏子被困在银锁内的幻影——他们不是祭品,而是九门执念的囚徒。
沅江少年的透明身体即将消散,手中的陨铁钩爪残件却开始吸收怪物体内的怨气。陈家祠堂的壁画在他意识中流转,最后定格在初代陈皮阿四恋人被推入地脉前的画面。她怀中抱着的襁褓里,除了陨铁钩爪,还有块刻着"破妄"二字的陨铁——那正是打开九幽真相的钥匙。
盲眼琴师的残魂在怪物核心发出桀桀怪笑,他的三弦琴银丝化作万千锁链,将九门众人死死缠住。"九门自诩守护长沙,实则用恋人的命喂养贪欲!"银丝刺入解明砚的肩头,却意外触碰到他怀中沈清荷的家书。信纸上未干的血迹突然活过来,化作火蛇缠住银丝,家书背面浮现出沈清荷最后的字迹:"云骁,我算到了结局,却算不出...如何让明砚活着。"
解家书房深处,族谱灰烬突然聚成漩涡,将解承钧生前收集的所有银锁残片吸入其中。漩涡中心,解承钧的虚影浮现,他手中握着从青铜锁柜中找到的陨铁匕首,刀刃上刻着九门初代掌门的生辰八字。"明砚,解家的使命不是献祭,是..."虚影被怪物的嘶吼震碎,匕首却穿过空间裂缝,精准落入解明砚手中。
戏楼传习所的幸存者们在怪物体外拼死抵抗,他们用戏服碎片结成绳索,试图攀爬怪物布满锁链的身躯。小莺的残魂突然在金线中凝聚,她望着阿松铜扣映出的戏子们,含泪唱起《凤求凰》的尾调。歌声化作利刃,劈开怪物的表皮,却也让小莺的残魂彻底消散在黑雾中。
沅江岸边,陈望恋人的幻影在消散前将最后力量注入少年体内。少年的透明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他手中的陨铁钩爪残件与"破妄"陨铁合二为一,化作钥匙形状。怪物体内传来初代陈皮阿四恋人的悲鸣:"孩子,把钥匙...插进它的心脏!"
九门议事堂遗址,镇魂星盘残片组成的祭坛突然沉入地底,露出更深层的密室。密室中央,初代九门掌门恋人的骸骨相互缠绕,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九把锈迹斑斑的同心锁。尹新月的虚影最后一次出现,她的裙摆已完全消散:"当年他们用生命设下的局,不是诅咒,是...留给九门的退路。"
解明砚握紧陨铁匕首,望着怪物心脏处闪烁的银锁。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沈清荷家书里未说出口的牵挂,将匕首狠狠刺入锁孔。鲜血顺着匕首纹路流入,银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戏楼的戏子们将星陨剑刺入怪物咽喉,小柔在剑刃上留下最后的戏魂之力:"这出戏...该落幕了!"
沅江少年将陨铁钥匙插入怪物心脏,钥匙转动的瞬间,怪物体内的锁链开始寸寸崩裂。初代掌门恋人的魂魄从同心锁中挣脱,他们的怨念在光芒中化作点点星光。解明砚看见解云骁和沈清荷微笑着向他点头,戏子们听见阿松和阿宁的戏腔在星空中回荡,少年感受到陈望恋人温柔的拥抱。
怪物轰然倒塌的巨响中,长沙城的黑雾开始消散。九门祖宅的废墟上,一株嫩芽破土而出,嫩芽的脉络里流转着九门历代恋人的记忆。解明砚捡起父亲的银盒,盒盖上的生辰八字已消失不见;戏楼的戏子们捧着阿松的铜扣,发现上面的血迹化作了永不褪色的戏纹;沅江少年握紧陨铁钥匙,钥匙表面浮现出陈家祖训新的篇章:"锁得住江水,守得住人心。"
然而,这场战斗并非没有代价。小莺的残魂彻底消散,阿松的铜扣再无温度,陈望恋人的幻影永远留在了九幽之中。九门新一代站在废墟上,望着逐渐清明的天空,他们知道,九门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未说完的情话,那些未完成的约定,都化作了长沙城上空永不消散的星光,照亮着九门后人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