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茧炸裂的余波掀翻长沙城半壁街巷,由九门罪孽凝聚的怪物破土而出。它的骨骼是初代掌门们扭曲的脊椎,皮肉下涌动着历代恋人的血泪,每呼吸间都有锁链虚影从毛孔钻出。解明砚的银铃在怪物威压下寸寸碎裂,铃中飘出沈清荷最后的残音:"明砚,九门起源石碑...藏着...逆转之法..."
戏楼的火蝶在爆炸中重新聚成阿虎的身形,他的戏服已被血浸透,手中的星陨剑却燃起更盛的金焰。茧内阿青的身影在怪物身后若隐若现,脖颈缠绕着银丝锁链,眼神空洞地吟唱:"一愿戏不散,二愿魂不孤...三愿..."唱词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化作万千银针,射向九门众人。
沅江少年融合了棺中躯体之力,背后生出银色骨翼。当他挥动锁链劈向怪物,江底突然涌起血色浪潮,陈家宗祠的镇族鼎浮出水面,鼎身铭文渗出黑血:"血脉相承,必承其重。陈家后人,当以魂铸剑..."话音未落,少年的恋人残魂被怪物吸入掌心,化作强化它躯体的养料。
神秘锁铺的面具匠人在废墟中狂笑,手中万魂锁吸收着爆炸余波,锁孔里的初代掌门魂魄愈发凝实。"九门的血脉早就该献祭!"他甩出银丝缠住解明砚的脚踝,面具崩裂露出沈清荷兄长的面容,"当年你母亲偷走心蛊,不过是拖延了百年!"
九门议事堂遗址下,镇魂星盘残片组成的血契图腾彻底黑化,将尹新月最后的残魂炼化成锁链。盘上浮现出九门初代建立时的血腥画面:他们并非守护长沙的义士,而是从九幽裂隙爬出的恶徒,用恋人的魂魄封印自身魔性。星盘核心裂开巨口,吞噬着怪物散发出的怨念。
解明砚在银丝绞杀中撞向九门祖碑,碑身裂痕渗出带着记忆的黑水。他终于看清碑文全貌:"九门立,苍生劫,以爱为饵,饲魔百年。"当他用陨铁匕首劈开碑体,里面滚出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初代九门掌门们的恶念集合体。千钧一发之际,解承钧的虚影出现,用身体挡住面具匠人的致命一击,族谱残页化作利刃,斩断银丝。
戏楼的幸存戏子们将血滴在星陨剑上,剑身突然延伸出戏服上的金线,编织成巨型渔网。阿虎带着渔网扑向怪物,却见阿青的银针穿透渔网,刺入他的肩膀。"阿青!是我!"阿虎嘶吼着,却被怪物甩出的锁链缠住脖颈,戏魂之火在剧痛中逐渐黯淡。
沅江少年的银翼被怪物腐蚀,他强撑着将陨铁链插入怪物心脏。江底传来陈家先祖的悲鸣,镇族鼎轰然炸裂,碎片化作锁链缠绕怪物。少年的恋人残魂在怪物体内发出最后的呼喊:"阿风,毁掉鼎芯...那是...钥匙!"
九门新一代在怪物的压迫下伤痕累累,他们的伤口涌出的不再是银色黏液,而是初代掌门们的狞笑虚影。解明砚握紧黑色心脏,感受到母亲沈清荷残留的力量在其中流转;戏楼的金线渔网被腐蚀成灰烬,阿虎用最后的戏魂点燃星陨剑;沅江少年不顾银翼崩解,冲向镇族鼎的残骸。
当解明砚将黑色心脏与镇魂星盘核心融合,星盘爆发出刺目白光;阿虎带着燃烧的星陨剑刺入怪物咽喉,戏魂之力化作凤凰虚影;沅江少年在恋人残魂指引下,取出鼎芯中刻着九门徽记的陨铁。三者力量汇聚的瞬间,怪物发出震天怒吼,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消散前分裂出九道魔影,分别化作九门新一代的模样。
长沙城的天空彻底被黑暗笼罩,九道魔影挥舞着锁链扑向众人。解明砚望着魔影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想起母亲最后的叮嘱;阿虎的戏魂在火焰中摇摇欲坠,却仍紧握着星陨剑;沅江少年的银翼全部脱落,手中的陨铁却愈发滚烫。九门的命运,在这孽火焚城的时刻,即将迎来最惨烈的终章,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怪物崩解时散落的黑色碎片,已悄然渗入长沙城百姓的身体,酝酿着下一场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