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喧嚣的烟火气中,秩序之塔底层那间被临时划为“外宾接待室”的静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静室不大,陈设简单。一张矮几,几个蒲团。矮几上,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正冒着袅袅热气,茶香清幽,是张海涛用刚成熟的“凝神花”和“星屑露”特制的安神茶。
李默盘膝坐在主位,神情平静。对面,正是被【九天玄女】分身救下的四位“高天原流亡者”。为首者,独臂,面容刚毅如刀削,眼神锐利却难掩疲惫,正是星图标注的“鬼切”。他穿着残破的深蓝色具足(东瀛铠甲),仅存的右手紧紧按在腰间一柄刀鞘斑驳的太刀上。他身后两男一女,同样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眼神警惕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这陌生强大势力的敬畏。
“请。”李默抬手示意。
鬼切微微颔首,动作带着东瀛武士特有的刻板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仅存的右手端起小巧的茶杯,动作标准却略显僵硬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入喉,那股奇特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清香瞬间驱散了连日逃亡积累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让他紧绷的肩线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丝。
“好茶。”鬼切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关西口音,用词简洁,“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与…款待。”他看了一眼这间虽朴素却异常“干净”的房间,又感受了一下塔外那沸腾却有序的生机,眼神复杂。这与东瀛如今地狱般的景象,简直是两个世界。
“顺手。”李默语气平淡,“说说看,‘八岐’是什么?能把你们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