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汉娜打了个喷嚏,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我敢打赌,他办公室里一定堆满了窥镜,比费尔奇的罚单还多。”
艾莉丝没有回应。她的银链还在微微震动,巴希达送的花突然在领口枯萎,变成一撮灰白的粉末。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被改造得像中世纪地牢。所有窗户都被钉上铁条,天花板上悬挂的窥镜像畸形的钟乳石,不时发出“咔嗒咔嗒”的警报声。教室后排的铁笼里关着几只不断撞击栏杆的嗅嗅,它们的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把《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塞回书包,”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魔眼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今天要学的,是那些懦夫教师不敢教的东西。”
他从龙皮箱里取出三个玻璃罐,每只罐子里都有一只毛茸茸的澳洲蛋白眼蜘蛛——这是魔法部分类级别XXXX的神奇动物,此刻却像普通蜘蛛般大小,在罐底焦躁地爬行。
“谁能告诉我,”穆迪的魔杖突然指向第一只蜘蛛,“钻心剜骨会让人感受到什么?”
赫敏的手刚举起,穆迪就狞笑着念出咒语:“钻心剜骨!”
蜘蛛的身体瞬间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八条腿像被无形的手拧成麻花。它发出的尖啸不像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像是把一百只曼德拉草的哭喊压缩成一秒。拉文德·布朗当场哭了出来,西莫·斐尼甘的羽毛笔"啪"地折断。
艾莉丝紧紧攥住袖口,银扣开始升温,灼烫着她的皮肤。她能感觉蜘蛛的痛苦像钢针般刺入她的感知。更可怕的是,袖扣里传来的不止是热度,还有一股强烈的拉扯感,仿佛有人正试图通过魔法联结把她拽离这个地狱。
“极度痛苦,”穆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食死徒最爱的开胃菜。下一个——魂魄出窍!”
第二只蜘蛛开始跳一种诡异的舞蹈,然后发疯似的撞向玻璃壁,直到甲壳碎裂渗出蓝色的血。艾莉丝的胃部绞痛起来,帕瓦蒂·帕蒂尔晕了过去,被穆迪用清水如泉泼醒。
艾莉丝攥住的纽扣已经烫得快要灼伤皮肤。她能感觉到斯内普的愤怒像滚烫的岩浆顺着魔法联结涌来,她眼前似乎闪过一幅模糊的画面:地窖里的斯内普猛地站起,墨水瓶被打翻,黑色的液体在羊皮纸上洇出蜘蛛的形状。
“最后,”穆迪的魔杖指向第三只蜘蛛,魔眼却盯着哈利,“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的一瞬间,艾莉丝的灵魂仿佛被撕裂。她的感知能力像决堤的洪水,蜘蛛死亡的痛苦、同学们的恐惧、穆迪身上那股诡异的兴奋和黑暗……所有情绪同时冲击着她。袖扣烫得像烙铁,她几乎能听见斯内普在地窖的怒吼。
袖扣的传送魔法已经激活,只要她再多用一分力,就会立刻被拽到斯内普身边——一阵阵眩晕中,她甚至隐约看到了地窖的景象——斯内普的坩埚突然炸开,黑色的药液溅满了半个墙壁。
“不。”艾莉丝在心里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进袖扣的纹路,魔法波动被强行切断。她不能暴露这个秘密,尤其在穆迪那双能看穿隐形的魔眼面前。
刺眼的绿光闪过,蜘蛛无声无息地翻倒,死得干脆利落。纳威的脸色比羊皮纸还白,手指在桌下掐出了血痕。
“这就是你们要面对的黑暗,”穆迪的魔眼扫过每一张惨白的脸,“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魔法部允许我演示这些?”
赫敏颤抖着举起手:“因为……了解敌人才能防御?”
“错!”穆迪突然咆哮,假腿重重跺地,“因为有些教师把你们当温室里的花朵养!”他猛地灌了一口银酒壶里的液体,“但黑巫师可不会在乎你们是不是孩子!”
艾莉丝的视线模糊了。酒壶开启的瞬间,穆迪身上一股腐烂般的黑暗气息扑面而来,与奇洛教授身上的味道惊人地相似。她的银链剧烈震动,袖扣烫得像块烙铁。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硬生生将那股传送能量压了下去,代价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痛,像是有人用钝器敲开了她的天灵盖。
宵禁钟声敲响时,艾莉丝几乎是跌进了地窖。门环上的青铜小蛇萨拉刚要开口调侃,就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得闭上了嘴。
地窖里弥漫着打翻的墨水味。斯内普背对着门站在书柜前,黑袍像凝固的夜色。
“解释。”他的声音比地窖的墙壁还冷。
艾莉丝跌坐在扶手椅里,冷汗浸透了后背:“蜘蛛…那个咒语…酒壶…”她的牙齿不住打颤,“和奇洛教授一样的气味……”
艾莉丝慢慢卷起袖口,露出被掐出血痕的手腕。银扣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凝固,勾勒出一只蜘蛛的形状。
“它想带我走,”她轻声说,“但我不能……在穆迪面前……”
斯内普突然转身,魔杖尖挑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睛在烛光下黑得惊人,瞳孔深处却跳动着某种艾莉丝从未见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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