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霄咋呼的这一嗓子,姜晚柠切换通话界面,转到最新热点的新闻上。
入目看到一片飘红之后跟着【爆】字的诸多头条,瞳孔更是有瞬间的骤缩。
本来网上这段时间,都是关于姜氏集团内部变天大换血而吵得不可开交。
眼下新闻板块上面,关于这些的词条,竟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不见,皆被另外一爆炸性的新闻给抢占了板块。
姜晚柠手指划过屏幕,大致扫了一下。
竟全部都是关于陈苍慧的黑边新闻。
诸如【传闻中玉器大师陈先生,其实居然是靠做仿品发家】、【原材料百元以内玉石,却被卖出百万天价,陈先生是否触及法律红线】、【惊天大瓜:玉雕界内顶级大师曾经背刺师门……】此类的新闻,一经冒出,便已极快的速度,迅速抢占了各大新闻头条的板块。
其中内容,姜晚柠更是越往下翻越觉得心惊。
如果说上面那些抢占上热词排行榜一二名的新闻,她姑且还可以当做是花边新闻来看的话,后面一些狗仔扒出,关于陈苍慧甚至是和陈海树俩人身份的猜测,便是让姜晚柠整个人都触目惊心。
毕竟这些关于俩人真实身份的猜测,便是姜晚柠也是在不久之前,才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眼下散播出这些消息的人,显然是要比姜晚柠更加早知道这些确切的消息。
可他们却偏偏选择在这个关头曝光,目的究竟是为何?
又或者是说……
姜晚柠无意摩挲了下不久前才从陈海树那边获得的玉章,眼神一时间阴郁。
还是说,是有心人知道了些什么,才故意在这关头放出谣言,为的就是挑拨她和陈海生之间的关系。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混在他们内部之中的“叛徒”便未免太可怕了些吧?
就这样想着,姜晚柠这边也再次接到了别墅那边,安婶打过来的电话。
“小姐,您和二少爷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中年妇女的语气带着些不可遏制的焦急:“刚才有群警察上门,好像说了个什么罪名,把陈女士给强行带走了!”
“你说什么?”
姜晚柠不可置信僵直了身体。
同时眼睛也在这瞬间,危险的眯了起来。
现在这情况,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等姜晚柠紧急赶回去星国的别墅时候,家里面已经是不见陈苍惠的身影。
陈海树整个人颓败的坐在沙发之上,人比起上次来看,更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魂魄。
见姜晚柠过来,他语气更是颓败:“怎么会这样……我跟苍惠明明都已经准备走了……”
老头话落时顿了顿,似想起些什么,话音更是懊悔。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这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他们这么做,就是摆明了要毁了苍惠!……这样跟毁了她,又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些,陈海树似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一拳砸在面前茶几上的同时,神态更是追悔莫及。
“陈爷爷……”
姜晚柠视线也在这时扫过屋内,不意外看到客厅里面几人刚被警察拉扯争执过的痕迹。
“警方那边带走苍惠奶奶,有说是什么罪名吗?”
听到姜晚柠的问题,陈海树总算从颓败中抬头看了她一眼:“涉嫌造假,售卖劣质伪造品……以及,星爵酒店爆炸一案的犯罪嫌疑人。”
意料之外的诸多罪名。
单论每一个被坐实,等待着陈苍惠的,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事到如今,姜晚柠也总算明白过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疏忽大意了,劫走陈苍惠后又将她还回来的那些人。
从始至终打着的目的,就不止是为了让她无法再从事这个行业这么简单,而是打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要让她身败名裂,是要彻底毁掉她!
想到这,姜晚柠也是有些懊悔,如果在陈苍惠刚被送回来的时候。
她就能够从百忙之中,多分出些注意力在两位老人的身上,而不是天真以为这事就这么简单结束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陈苍惠再次被人给带走的结果呢?
又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劝陈苍惠自首,而不是心软想等到老人双手被治愈之后再议此事,当下等着陈苍惠的局面,会不会就不似如今这般的棘手、或万劫不复呢?
但如今再后悔这一切,显然都是无意义的。
姜晚柠干涩地动了动唇:“是那边警方做的,我二哥是律师,应该可以联系当地警方,先把苍惠奶奶取保出来,之后的事我们再议……”
“来不及了。”
姜晚柠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被陈海树打断。
她话音戛然而止,见陈海树那边似有些绝望地朝她递过来一纸文件。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陈海树苍老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干哑到了极致。
“这是原告那边起诉并举证关于苍惠这些年来所涉及仿制玉器的举例和罪证。”
“我从前掌管家族的时候,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看得出来,那些人找的律师是个厉害的家伙……”
“在你回来之前,我也大概看过一眼,这些证据上面,所罗列的罪证,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漏洞,可以说就这些单拎出来哪怕一条来,都足矣让苍惠翻不了身。”
“更何况。”
陈海树叹了口气:“这些事……确实都是真的……”
“星国跟我们国内的法律程序不同,既然那边已经提交诉讼书,最迟三天内,便会开庭。”
除非姜晚柠能在最短三天内的时间,就成功将陈苍惠保释出来,不然等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且也诚如陈海树刚才所说那般。
这些人,应该是早在决定送陈苍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了这一切。
起诉状上所罗列搜集的证据林林总总,竟全部都是陈苍惠这些年或自愿、或被迫参与的所有仿品制作的时间以及全过程,绝对是非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眼下这情况,除非能够说服对方的律师,他们的证据其实有虚构的成分在,不然便是无力回天……”
“但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找的律师又怎么可能轻易反水……”
眼见陈海树正绝望,两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格外清冷的声音。
“我去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