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论身高上来说的话,时妄其实和谢言川俩人相差无几。
此时他突然靠进,居高临下冷然的气场,一时间也令姜晚柠感到毛骨悚然。
恍惚她甚至有种,自己又回到三年前,被时妄处处打压的日子。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姜晚柠便已重新挑眉,与时妄对峙:“如果你是对报酬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谈……”
话音戛然而止。
姜晚柠那双好看的眉眼忽地蹙起。
因为此时的时妄,距离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
两人面对面,几乎相贴在一起。
对面的男人,好似打量一般,用指节抬起姜晚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冷漠与傲气相撞。
半晌,时妄率先冷笑出声:“姜晚柠,谢言川才死掉没多久吧?”
听他冷不丁提起谢言川来,姜晚柠有一时错愕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直到姜晚柠听见对方方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相关新闻至今还挂在头条板块上没撤下去呢……”
“你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傍上新的下家了吗?”
时妄说这番话落之时,视线不经意扫过两人正对面紧闭的包间门。
那处,正是姜清衍刚刚离开的方向。
姜晚柠大脑宕机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些什么的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时妄,你疯了吗?那是我哥!”
其实真要说起来,姜家三兄妹里面,姜晚柠和大哥长相继承姜钺较多一些,明眼看上去,便是有三分相似的亲兄妹。
但姜清衍却是不同,后者的长相更像宋瑶,整个人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精致一些,乍一看是和另外两人完全不同,但若仔细观察,还是能发觉,几人一些细枝末节的相似之处。
只不过是后者过分冷然又不喜解释的性格,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一般鲜少有人会第一时间将他们往兄妹的方向上联系罢了。
而眼下的时妄,显然也正是这类人中其中的一员。
他正捏着姜晚柠下巴的指尖隐隐发颤。
若再仔细些看去,便会发现,男人那双总是冷然的眸中,此时正酝酿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醋意。
虽然时妄一直不肯承认,也始终不愿去正视这份感情。
但其实他的潜意识中,却是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并嫉妒,会有其他异性接触了姜晚柠。
只是多年疏离的本能,让他开口的瞬间,便下意识是刺伤对方的话。
“还叫得这么亲密,姜晚柠,你说谢言川他泉下有知,晚上会不会托梦来找你?”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物质?”
“还是说,其实你本来就是如此,只是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时妄修长又甚至有些苍白的指尖,狠狠碾过姜晚柠红艳的唇上,眸中涵盖,亦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情欲。
“那如果说,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帮到你,你是不是也会重新选择我呢?嗯?”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时妄!”
姜晚柠听着时妄的这番话,心底好似掀起惊涛骇浪。
她感觉更加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继续跟时妄沟通。
如今的时妄,很明显是听不进去她半点话的。
意识到这些后,姜晚柠甩开时妄钳制在她下巴上的手,便准备开门出去,等姜清衍和大哥打完电话之后,再接替自己来和时妄谈判。
却没想到她这边转身的瞬间,身后忽然有一股巨力传来,死死遏制住她手腕的同时,再次强迫她仰起头来,同时好像亦有冰凉又柔软的物体将落在她的唇上。
不过稍纵即逝。
时妄闷哼一声,松开对姜晚柠的钳制,指尖也擦过自己唇角边渗出的血迹,抬眸冷然地注视着姜晚柠。
“为什么?”时妄好像不解。
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涌动一张脸上,此时表情也好像隐隐出现些裂痕,逐渐朝着疯狂而去。
“姜晚柠,你以前明明那么爱我,明明非我不可?难道都是装的吗?”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可以!?”
“还是说你就在我一人面前,装的纯洁烈妇……!”
时妄的话好像没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姜晚柠扇过来的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整个肃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迎面看过去,姜晚柠简直要气疯了。
她愤恨时妄的口不择言,更痛恨曾经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人纠缠不休。
如此扇过去的这一掌,更是没留下什么余力。
连带着时妄那张精美绝伦的脸,都因此被扇偏了些,白皙的脸上快速浮现出一抹突兀的红痕。
好像也同样因此斩断了时妄心底,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男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在这顷刻间彻底染上疯狂的戾色,之后更是伸脚,在姜晚柠赶到包间门的前夕把人拦下,同时抬手将门落了锁。
动作行云流水间一气呵成,甚至姜晚柠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整个人便再次被一股巨力所裹胁,狠狠撞到了木质的门板上。
铜制的门把手,带着冰凉的触感抵上姜晚柠的小腹,激得她整个人浑身一颤的同时,纤细的手指也被人扣住,死死抵在了门板之上。
“时妄……!”
过于被动甚至危险的姿势,终于让姜晚柠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不敢相信时妄那样清冷禁欲的一个人,居然会对自己做出如此越线举动的同时,姜晚柠也总算感觉到恐惧。
“你放开我!”
她想呼救,耳边却是时妄冷彻骨髓般森然的声音:“你再叫大声一些,最好让所有人都看得见,你如此狼狈的一面才好?”
是上衣被撕裂的声音。
时妄从背后吻上姜晚柠纤细的脖颈,如愿看得对方因此战栗的同时,那清冷悦耳的嗓音,也在这时染上些蛊惑的勾引。
“承认吧,柠柠,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放下过我。”
“回到我身边来,陈苍惠的案子,不管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都答应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