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
怀抱她的人动作一顿。
随即,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
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来,竟奇异地安抚了她翻涌的酒意。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温柔得像哄着闹觉的孩童。
“睡吧。”
那声音里的安抚力量太过强大,桑白梨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有人替她脱掉了鞋子,又用温热的毛巾细细擦了擦她的脸颊和手。
那目光太过缱绻,像初春的柳絮拂过眉眼,带着化不开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溺毙在这温柔里。
她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却在触及对方指尖温度的瞬间,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那只在她脸颊上作乱的手。
那人的手一僵,随即反握住她的,力道很紧。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又藏着压抑不住的渴望。
“梨梨,想我吗?”
桑白梨在混沌中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反驳。
“不......”
“骗子。”
那人轻笑一声,笑意里带着无奈,又裹着纵容的宠溺。
下一秒,带着清冽气息的吻落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炽热霸道,这个吻温柔得近乎虔诚,却又藏着压抑了太久的、几乎要破茧而出的渴望。
桑白梨的意识还没清醒,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无法反抗,只能被动承受。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染上了湿意,变得有些不稳。
那人用鼻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再次哑声追问,尾音带着缱绻。
“想不想我?”
桑白梨的眉头皱得更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再次落下的吻堵住了唇。
这一次,吻变得灼热而急切,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入腹。
她像是被点燃了引线,混沌中竟也抬手圈住了对方的脖颈,缠绵地回应起来,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久违的、带着刺痛的温存里。
......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桑白梨本能用手遮住光线。
随即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她按了按太阳穴。
昨晚的片段像破碎的玻璃碴子,尖锐地扎进脑海。
那个熟悉的怀抱,低沉的声音,还有那个辗转缠绵的吻......
她 “腾” 地坐起身,身上的真丝睡衣滑落肩头,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
“是梦吗?”
桑白梨喃喃,随即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会梦见傅聿危?还是那样清晰又缠绵的梦......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荷的电话,声音还有些沙哑。
“小荷,昨晚是谁送我回房间的?”
“是我和司机一起送您回来的呀,白梨姐。” 小荷的声音带着关切,“我给您换了睡衣,倒了醒酒汤放在床头,见您睡熟了就先走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桑白梨看向床头柜,果然放着一个保温杯。
她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喝多了做了荒唐梦。
“我没事,谢谢你。”
挂了电话,她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到卧室门口,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
这股香气太熟悉了。
桑白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是梦。
傅聿危真的来过。
......
桑白梨指尖无意识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褐色的液体在瓷杯里画出一圈圈涟漪,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那缕熟悉的冷香。
傅聿危的气息绝不会错,可他明明被傅瑾怀逼得走投无路,怎么会出现在杀青宴?
又怎么会......
“白梨?” 傅瑾怀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第三次叫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桑白梨猛地回神,对上他探究的目光,连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傅瑾怀皱起眉,伸手就想去探她的额头。
“是不是不舒服?”
桑白梨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傅瑾怀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压了下去,语气缓和了些。
“到底怎么了?从刚才起就魂不守舍的。”
桑白梨避开他的视线,强行转移话题。
“傅聿危最近有什么动静?”
傅瑾怀的眉头皱得更紧,桃花眼底瞬间结了一层冰,语气带着酸意。
“你问他做什么?怎么,还放不下他?”
“你想多了。” 桑白梨冷声道,“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傅聿危那个人城府太深,万一让他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对我们的计划没好处。”
傅瑾怀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神色坦然,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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